房门打开,刘启、甄豫一同缓步走出,站在众人面前。
“你是何人?”
见到甄豫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在一起,甄逸面容严肃,问道:“甄豫,你告诉为父,这人是谁?”
“父亲,那人是一名兵痞,名唤刘启!”
甄尧一见到刘启,脑海中浮现之前甄府门口发生的不愉快,先行一步抢道:“难怪兄长那日对他如此客气,原来是想买凶杀人!”
“父亲,事情并非你想得那样...”甄豫闻言,开口辩解,“你听豫儿解释,刘启的确是一名汉军军士,但他并非...”
“好了!”
恼羞成怒的甄逸听不得甄豫开口,打断了他话。
转过头,甄逸目光灼灼,盯着刘启问道:“刘启,你究竟是何人,来此目的为何?”
刘启一步上前,昂首四顾,朗声道:“我刘启却是汉军军士,此来也是为求豫公子襄助,并非替其弑父。”
“胡说!”
不等甄逸开口,一旁甄尧伸手指着刘启,喊道:“父亲,别信他的鬼话!尧儿有人证,亲眼见到他们几人在树林内谋划,要在今日对您下手。”
言未毕,甄尧让那名庄汉站了出来。
在家主甄逸眼神威逼下,那名庄汉将先前听到的、见到的都一五一十交代了,他心中顿时火起。
“父亲,尧儿没说错吧!”甄尧转头望向甄豫,一脸得意的笑道:“兄长,父亲正值壮年,你这也太着急了吧。”
甄尧不断在旁煽风点火,令甄逸作为家主,更是恼羞成怒。
愤怒之余,他暗想前厅皇甫嵩尚在,自己不能离席过久,以免怠慢了贵人。
如今,他带着怒意望着两人,愤怒的甩了甩衣袖,怒斥道:“来人啊,先将这逆子与贼人看好,待我送过宾客,再另行处置!”
说罢,甄逸转身便要前厅去。
刘启听见甄豫说要送宾客,寻思一定是皇甫嵩到了,为今之计,只有将事情闹大,请他前来相见,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慢着!”刘启立刻掏出短剑,大声喊道
这一幕,令一旁的甄豫都被吓得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要作甚!”甄逸转过身,眉峰高挑,凝眸喝道:“任凭你在军中如何了得,也未必能敌的我家豢养的这群庄汉!”
“我要见皇甫将军!”刘启内心打鼓,凝眸喊道。
“就你,也配!”甄逸出来许久,亟待回前厅待客,便立刻喝道:“将这贼人拿下,直接送往衙署,先治他一个私闯民宅之罪!”
“至于甄豫,将其关在房内,面壁自省!”
吩咐过后,一众庄汉紧盯着刘启,手持各种武器,迈步上前。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面前还是一群整日搬搬抬抬的庄户,其战斗力丝毫不亚于战场上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卒。
眼前一幕,令刘启背后冷汗直流。
“慢着!”就在危急时刻,一道洪亮的声音由众人背后响起。
作为一家之主,甄逸闻声不悦,一脸怒容转身望去,却只见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立于廊下,他登时脸色一变。
“皇甫使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长子无知,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闹得有些不愉快。”甄逸笑意盈盈,急忙走上前,陪笑道:“使君请先前往大堂,我处理完便过去。”
原来,皇甫嵩在大厅内等了许久,迟迟不见甄逸回来,便想告辞离开。
却未想到,当他准备向家老说明时,却听到下人议论此事,并且直接那名兵痞要见他,心中顿感疑惑,要家老带他来看看情况。
这一看,还真看出了点事情。
就在那群庄汉即将下手时,皇甫嵩远远瞥见那人好像在哪见过,于是大喝一声,制止众人。
“你不是见本将吗?”话音未落,皇甫嵩径直从甄逸身旁走过,来到众人面前,大声喝道:“本将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
看到皇甫嵩出现,刘启心中一阵激动。
当下,刘启冲出几名壮汉包围,独自一人走到皇甫嵩面前,喊道:“皇甫将军,可还记得长社城下,救你的那名年轻人!”
皇甫嵩寻思半晌,忽然想起长社城下那一幕。
当初他策马攻入波才阵中,身旁并未携带多少军士,杀敌时被敌军连人带马刺伤倒地,只能拼死一战。
未曾想,后来被刘启误打误撞救了下来。
当时还想问他姓名,与他言语两句,没想到自己的亲兵赶来,将其搭救回营。
事后,皇甫嵩也曾想过要找到此人当面感激,不过,一方面是黄巾战事紧急,大军不断转战各处,无暇顾及...
另一方面,参战汉军人数早过十万,茫茫人海,又去哪里寻觅。
为此这件事就此耽搁,他也在沉浸在各种繁忙公务中忘了此事。
“是你!”皇甫嵩心中一阵激动,目光紧盯着刘启,口中说道:“好,好,好,终于让我皇甫嵩有机会还你这份恩情!”
“说吧,你见我有何事?”
刘启先是环视众人,而后靠近皇甫嵩,附在他耳畔将事情一一讲述了一遍。
顿时,皇甫嵩原本兴奋地脸庞瞬间凝固,双目圆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透着一股深深地惊愕。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甫嵩质问道。
刘启迎着他的目光,厉声道:“若是有假,我刘启愿领军棍,至死方休!”
刘启话语里透着一股坚定,令皇甫嵩也不得不相信他信刚才说得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放心,这事...本将会给你一个交代!”皇甫嵩点头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文吏忽然跑进后院,见到皇甫嵩站在院落内,急匆匆上前说道:“使君,贺丰...贺丰被人杀了!”
“贺丰,是何人?”皇甫嵩急忙询问道。
那文吏看了一眼周围,轻声道:“贺丰是赵圭,赵公公带来的亲信,方才被发现死在客栈内...凶手留下名字,叫乐进。”
“现在,赵公公气急败坏,将事情闹到衙署,要邺城令给个交代呢!”
话音未落,甄逸、皇甫嵩均是骇然,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杀害宫中寺人,这若被朝廷得知,自然是要问罪当地官员。
“那还不赶紧命人去查,找本将作甚!”皇甫嵩斥责道。
那文吏一听,害怕的低声道:“赵公...赵公公说事情发生在冀州,您是冀州牧,这事要您给他一个交代!”
闻言,皇甫嵩愤怒的嘴唇微微发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刘启,你我之间的事情再说,本将先去处理此事!”紧接着,皇甫嵩随口交代一声,便要先行前往县署见一见赵圭。
“皇甫将军莫去,我知道凶手在何处!”刘启站在其身后,默然说道。
一听有消息,皇甫嵩转过脸望,刘启虽未抬头,可那握紧成拳的双手,令人不难猜测,这事必定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