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霆在接受这些建筑时候都会提前做好功课，以免找错人，这信息都是九九收集的。
“吾之至尊，”门口的总管上前一步行礼，他的语气很温和，和之前的商会会长一样不卑不亢，“欢迎您大驾光临，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一切如预料之中。
“那是自然，商会在沦陷时期，一直苦苦等待，尽力经营这座牧场，使其不至于破败，就是为了迎来将巨鸵归还给圣火的那一天。”
方霆闻言忍不住笑出来了，商会这段时间不知道从这里捞了多少钱。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辛苦你们，等了这么久。”
商会代表虽然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身后的牧场干净有序，几名民夫和雇员正在整理巨鸵围栏。
“吾之至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商业是城市的根本，我们只是确保无论谁掌权，这座城市的财富都不会枯竭。”
方霆点点头，他慢慢走到栏杆边缘，俯瞰着整个牧场的广阔景象。巨鸵群在远处的围栏内奔跑，饲养员正在投喂饲料，商会显然在这里经营多年，整座牧场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种大型鸟类羽翼丰满，羽毛呈主色调为浅沙色和灰棕色，密集分布在关键区域，比如背部、颈部、头部。
它们腿部的裸露皮肤含有明显的角质层，防止长时间奔跑损失水分。下蹲的时候，巨鸵可以完全将腿部埋入羽毛层，便于保暖。
它们和鸵鸟的最大区别是颈部和头部都有羽毛，不过为了减少风阻，身体整体的羽毛比较短。根据观察，它们的颈部羽毛可以根据风向调整角度，保证奔跑稳定。
这种鸟类的尾巴很长，大概能占身体的三分之一，很难分清哪部分是尾羽哪部分是肌肉组织，这和方霆印象中的鸵鸟完全不同。
它们的头部形状近似于蜥蜴和鸟类之间，硬质的喙内部有细小的牙齿。
巨鸵的脚爪非常适应沙漠奔跑，它们的脚掌整体很宽阔，类似骆驼蹄子，能够避免陷入松软的沙地。其中有一根脚趾长有巨大的弯刀型趾爪，和恐爪龙很像。
总体上说，这种外星生物就像驰龙科的恐龙和现代鸵鸟的杂交产物。
方霆正看得入神，商人一脸谄笑地走到他身后，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吾之至尊，您也看到了，训练战斗用的巨鸵、后勤调配、补给供应——这一切都需要专业的人来做，而我们商会，恰好就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这些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哪怕现在真的立刻接管，战鸟的培养、训练、配给，甚至是日常维护都不是一支刚刚组建的军队能迅速搞定的事情。
巨鸵不是像刀剑那样拿来就能用的装备，它们需要驯化、训练、繁育，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专业的牧场工人和管理者。
“吾之至尊，我们的经验能为您节省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且，我们愿意主动交出战斗鸟类的养殖权，只是希望能继续负责民用巨鸵的运营，”
这只是缓兵之计罢了，现在战斗还是民用巨鸵完全就是靠商会定义的，只要他们仍然能控制价格，今天的接管就毫无意义。
商人看到方霆仍然在犹豫，商人以为这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仍然在继续输出。
“我只是希望，我们仍可以进行贸易，同时希望贵方能给予我们一定的，这个‘采购优先权’。”这话有点像是提前背好的词，不像是临场发挥。
所谓的“采购优先权”，听上去无害，实际上却是让决策庭自愿成为他们的长期大客户，变相地让商会继续垄断市场，继续掌控军方的供给线。
等到真有战事，如果定价权在商会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方霆轻轻一推栏杆，翻身面对着商人。
“你的条件听上去很合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决策庭要采购为什么需要你们批准？”
商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初。
方霆没有给他反驳的任何机会，他准备一口气把将要实行的政策说完。
“从现在开始，商会可以继续运营民用巨鸵，但所有巨鸵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价格制定将由决策庭审核，而不是由你们私自决定。”
“此外，军方保留随时征用权，一旦战事需要，商会必须无条件提供所需数量的巨鸵，不得拒绝、不得拖延。”
说着他拿出一张皮纸，上面盖着女王的印章。
商会的实力依然强大，不能完全赶尽杀绝。方霆不打算让商会彻底退出，而是要把他们渐渐吸纳入自己计划好的宏观经济体系中。
“当然当然，商会向来支持至高者的决定。”
不论是在联盟还是在这里，所有商人都能维持一个笑容这么久，肯定是经过了专门训练的。
“不过，吾之至尊，我们也必须要生存下去。我们可以遵守决策庭制定的价格，但如果没有利润，那如何维持整个牧场的日常开销呢？您也看到了......”
方霆把手里拿着的皮纸翻到背面。
“我可以允许你们优先进行国际贸易，可以优先使用国家的远洋船队。而且这个饲养场，国家会注入51%的股份。”
直接打钱是最快的办法，当然如何估价就是下一轮扯皮了。
商会不会彻底失去这个产业，但这个产业从此以后将由国家一同监管，这就意味着任何商业决策都必须经过决策庭的同意。
“任何巨鸵的出口，必须经过军方审核，任何涉及战斗用途的品种，严禁出口。商会只能出口民用品种，而且军方拥有你想要的优先采购权，国际贸易不得影响军方的供应。”
商会最终接受了提出的条件，毕竟在这个框架之下他们仍然有生存空间。
随着交易谈妥，方霆将皮纸递给商会代表，雇员们开始整理账册，工业部的官员则正式进驻牧场，接管所有战斗巨鸵的养殖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