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断界

至于刹那这个地地道道的老虚圈正白旗怎么知道尸魂界那边的事？

嗄，虚想要去尸魂界难道是什么很麻烦的事吗？

每一匹虚都拥有名为‘解空’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用灵压强行撕开空间，创造出可以通往断界的，名为黑腔的通道。

虽然听起来很夸张，但这也是虚的灵压具备的破坏性的一个侧面。因此虚以外的存在想要做到这种事，恐怕就不只是几十、几百倍的灵压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性质不符合，花多少精力都没用。

而所谓的断界，则是由好几层断绝的空间重叠在一起的，被时间的激流团团包围住的空间。借由这与空间和时间分离的异空间，虚可以随意的前往尸魂界、现世，乃至更加细小偏远的碎片世界。

当然，刹那是没有去过其他世界的。毕竟在虚圈这种灵子浓度几乎是所有世界最高的环境里，他都是一副随时随地都可能饿的发癫的状态，换成灵子更低的其他世界，没准刚踏出黑腔他就彻底疯狂了。

不过并不具备随意开启黑腔的能力，只能通过一些技术手段短暂的在固定位置开辟前往断界的门的尸魂界那边，倒是将断界当做了流放罪人的地方。

因为断界的时间密度跟外界比起来是压倒性的高，转化成数字的话大约在是两千倍左右。也就是说在外界经过一年，在断界里就已经经过两千年了。

单从这种角度来看，那个地界确实很适合作为牢笼。

至于被发配西断利界种土豆的人会不会利用这种时间密度，在里面每天俯卧撑一百次、仰卧起坐一百次、深蹲一百次、长跑十公里然后顿悟成为超级死神四杀回尸魂界？

做不到的（摇手指）。

且不谈尸魂界魂魄的平均寿命虽然长远，但远不如不被杀就几乎不会死的虚，就算他们真的天赋异禀，不吃不喝也能在断界修炼，那地界也不是空无一物的。

阻挡灵体移动的黑泥一般的浪潮‘拘流’便有着难以逃离的过人之处。

以七天为一周期显现的，如同清道夫一般清理断界中一切挡在其运行轨道上的物质的‘拘突’更是给人意外惊喜呀！

那有一颗独眼，形似水滴，外层涌动着无数触手的神秘生物大抵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不需要灵压生存的‘生物’了。

说是生物，但在知晓这玩意的存在眼中更像是一种现象。

一种无法阻拦，也无法对抗的‘天灾’。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托拘突的福，不管是什么等级的虚也不敢再断界中停留太长时间，更别提被尸魂界流放到那边的倒霉玩意了。

不过去尸魂界这个念头，刹那总归也只是想想而已。先前已经提过了，因为担忧灵子浓度对自己精神状态的，在对自己饥渴的控制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前，他都不敢涉足到任何灵子浓度低于虚圈的世界。

他只是经常打开黑腔看看有没有被流放的尸魂界倒霉蛋而已。

嗯...虽然有赌的成分，最初也只是他偶尔显然倦怠的时候打发时间的小手段，不过最近几十年来刹那的这项捞鱼业务倒也算是成果斐然。

听被他捞上来的那些‘鱼’所言，尸魂界那边发生了相当激烈的变故。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刹那也没兴趣详细询问。

虽然并未掌握搜魂一类的能力，但并不妨碍刹那刑讯逼供不是吗？

就算这种方式得来的情报恐怕没多少可信度，但有一点总归是无法更改的。

会被刹那捞出来的‘鱼’，肯定都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角色。毕竟要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家伙，一刀斩了也就完事了，哪里还需要尸魂界那边大张旗鼓的特意打开黑腔流放出去啊？

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就算难辨真伪也算是有价值的。

谎言这种东西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想象、欺骗、描绘...这些行为都是建立在个体的认知上才能成立。

就像虚圈从未有过太阳，刹那与奈落也无从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只是默默地将这个概念记在了脑子里。而同样的，对于时间与静止了没什么区别的虚圈而言，‘年月日’的概念也十分模糊。

会依照生物钟将时间划分成这些段落，也是刹那从尸魂界的魂魄那里学来的。

刹那挺喜欢‘标准’这种理念，因为有了标准与刻度，他也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可惜，无论是他最开始捡来的游魂，还是后来被流放的魂魄好像都不怎么能适应虚圈这边的环境，没过多久就死了。

虽说第二次捡到尸魂界魂魄后，刹那确实因为错估了尸魂界魂魄与虚的身体强度差距，导致刑讯逼供的时候下手过很，直接把对方‘玩死了’，但其他灵魂可确实都是因为‘虚不受补’才死的。

没了奈落陪他交流打发时间，刹那也只能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向着‘上方’游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移动’了多远的距离，刹那逐渐感觉到一种有别于这‘深海’重压的拘束。

那是他更加习以为常的，来自肉体的‘束缚’。

“欸...又到时间了吗？”

象征着复生即将完成的奇妙感官的出现也意味着这一次的‘上浮’之旅再度中道崩殂，刹那倒是没什么遗憾的感觉，只是收敛起向外扩散的意识，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对即将完成的崭新躯体的控制当中。

因为他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在廻生刚刚完成的那一刻往往是最危险的，提前做好准备总归没错。

哗————

在令人格外放松的潮水退去的声音中，刹那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呼~是表层啊。见你还是这么一副模样，还真是让人安心呢~”

以牡鹿的姿态重生，刹那在那片白璧无瑕的砂之海中高高的仰起头，对着那轮亘古不变的三日月打了声招呼。

然后，他也该思考要怎么返回到大虚之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