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比试

“爷爷，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申凡渺站在杨东的出租屋里，看着正在拖地的申元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那个德高望重，医术无双的爷爷，居然在给一个年轻人当保姆拖地？

他指着杨东质问道：

“杨东，你这个骗子，给我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渺渺，”申元通放下拖把，“不得无礼！这是你师祖！”

“师祖？”申凡渺嗤笑一声，“就他？别逗了爷爷，我都调查清楚了，他就是一个送快递的，大学都刚刚毕业没多久，您一定是被他骗了。”

林幼薇连忙打圆场：“申小姐，你不知道，杨先生他是有真本事的，他治好了我爷爷！”

“林小姐，”申凡渺打断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了这么个送快递的货色，但你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我爷爷可是当世第一神医！怎么能够为一个无名小辈做这种事情？”

“够了！”申元通忍无可忍，厉声喝斥道，“再敢对师祖不敬，就给我滚出去！”

申凡渺愣住了。

从小到大，爷爷从未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杨东刚送完快递回来，手里还提着几个包裹。

杨东看了眼屋里的情况，有些不理解，“这人是谁呀？怎么上来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是我孙女申凡渺，”申元通有些尴尬，“刚从国外回来，都怪我太娇惯她了。”

“哦？”杨东放下包裹，“先坐吧，有什么话先坐下再说吧。”

申凡渺看着房间简陋的布置，以及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师祖”，心中的不屑更甚：“听说您医术高明？不知是哪所医学院毕业的？”

“没上过医学院，而且我也只是个大专文凭，读书的话也不是很在行”杨东给自己倒了杯水，“至于医术，也就是比你们稍强一点吧。”

“好大的口气！”申凡渺冷笑，“原来是个无证行医的狂徒，你赶紧给我爷爷解释清楚，不然我就要报警抓你了！”

“渺渺！”申元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杨东却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你不信我说的也很正常，我也不需要让你相信，不过……”他放下水杯，“你爷爷最近在研究一篇古医方，你要不要看看？”

申凡渺本想拒绝，但看到爷爷期待的眼神，还是接过了那本笔记。

然而，刚翻开第一页，她就愣住了。

那些玄奥的符文，竟然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些……这是什么？”

“这是《天罡诀》的医道篇，”杨东说，“你爷爷现在还参不透，你的资质要比他好不少，或许你可以试试。”

申凡渺还想说什么，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那些符文了！

“好奇妙的医术！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杨东站起身，“中医西医，本就是一体的，都只是为了治病救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而已，你太执着于形式，反而忽略了本质。”

申凡渺呆呆地看着杨东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你的骗术！”

申凡渺还是不愿意相信杨东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一个才刚刚20出头的年轻人，一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她爷爷，底下绝不可能有如此逆天的妖孽。

只是申凡渺并不知道，杨东的真实年龄其实已经超过了300岁。

300年的潜心修行，他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种相当可怕的地步。

“你要真有本事就跟我去去京城中心医院义诊，谁治的病人多，谁治的疑难杂症多谁厉害……”申时渺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杨东的实力。

“胡闹！我看你是在国外待野了！一点儿规矩都不知道了，你师祖看得起你，才让你观闻这绝世宝术，可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敢置疑你师祖！你！你！……你要气死爷爷吗？”

申元通只觉得气血上涌，当场就想要行家法，可却被杨东制止。

杨东笑着说：“义诊很好啊，学了医术，本就是要治病救人的，元通，正好我平时没时间教你，这次你就在一旁好好观看一番吧。”

申元通十分感动，也对孙女儿的无礼十分不满，狠狠的瞪了孙女儿一眼。

“师父您宽宏大量，可徒儿这家法也不可免，这丫头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等徒儿回去一定严惩！”。

全城中心医院大厅，临时搭建的义诊台前已经排起长龙。

申凡渺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名牌闪着“哈佛医学院博士”的金光。

她瞥了眼对面杨东的诊台——连白大褂都没穿的青年杨东，正在用毛笔写药方。

不过他那一手字写的还真是漂亮，很正的小楷字，比起那些书法大家，也不曾多让。

但治病救人可不是写字。

“装神弄鬼。”她冷哼一声，接过第一个病人的CT片。

杨东这边，第一位患者是位面黄肌瘦的老妇人。

申元通恭敬地递上脉枕：“师父，这位患者肝硬化晚期，西医已经下过病危通知。”

“大夫，我...我还能活多久？”老妇人声音颤抖。

杨东三指搭脉，忽然转头对申凡渺说：“申博士，要不要来会诊？”

“不必。”申凡渺头也不抬，“终末期肝硬化，除了肝移植没有任何办法可治，这可不是能靠把脉和银针就能治好的病，更不可能只凭一堆烂叶子就能够调养好，我劝你还是赶快认输，别耽误了人家的治疗时间！”

话未说完，她听见银针破空之声。

只见杨东手中三寸银针竟透出淡淡金芒，以某种玄奥轨迹刺入老妇人期门、章门等要穴。

更惊人的是，那些银针在无人拨动的情况下自行震颤，发出细微龙吟。

“天罡针法·青龙摆尾！”申元通激动地记录着。

随着针尾青芒流转，老妇人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腥臭黑血。

检测仪上的指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这不可能！”申凡渺手中的CT片滑落在地，她感觉自己的脸正在火辣辣的痛，这种情况她从未预料过，仅仅只过了几分钟，这就算是她爷爷也做不到啊。

杨东却已转向第二位患者——全身溃烂的儿童。

申凡渺认出这是罕见的遗传性大疱性表皮松解症，目前全球都没有根治方法。

“取朱砂、雄黄各三钱。”杨东说道。

“你要这些干什么？这可是剧毒！”

“别问，快去准备。”

杨东边说边在空中虚划符咒，指尖真气将药材凌空炼化成金色粉末。

药粉洒在患儿伤口时，溃烂处竟开始结痂脱落，露出新生肌肤。

“以气炼丹！这简直就是神迹呀！”申元通老泪纵横，“师父竟已到这般境界！”

申时渺此时便知道这场比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突然，急诊通道传来骚动。护士推着担架狂奔：“车祸重伤！颅骨骨折伴颅内出血！”

申凡渺条件反射般冲过去。CT显示伤者脑干严重受压，她立即安排手术室：“准备开颅减压！”

“来不及了。”杨东不知何时出现在担架旁，双瞳泛起淡淡金芒。

他手掌虚按伤者头顶，竟有缕缕黑气被抽离体外。更惊人的是，CT影像上的血肿正迅速消散！

“天罡十三针·锁魂定魄！”申元通的笔记疯狂记录，“配合修士神识直接修复神经......”

夕阳西下时，申凡渺看着统计表呆若木鸡：她诊治37例，杨东诊治129例，其中11例是医学界公认的不治之症。

“现在明白了？”杨东擦着手上的血渍，“医道无涯，何必拘泥中西之分？”

突然，最后那位车祸伤者家属跪地痛哭：“杨神医！求您看看我女儿，她三年前成了植物人......”

杨东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带过来吧。”

申元通猛然想起，这正是三年前那场震惊医学界的离奇病例——难道师父连这种病症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