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真的要娶吴秀兰

“啊！”

陈志飞的这一举动，霎时间让未经人事的少女脸红到了脖子，娇羞了一声，右手慌乱间就抓在了陈志飞的大腿上。

陈志飞也是激灵一下，心中感叹幸亏吴秀兰这一手没有抓偏。

不过短暂的激情过后，二人还是默契的向后面偷瞄了一眼，好在王红梅一心都在打着毛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亲昵的举动。

“咳咳！”

陈志飞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秀兰，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吴秀兰摇了摇头，没有开腔。

“那我教你好不好。”

吴秀兰点了点头，任由陈志飞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有了刚刚的经历，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亲近了。

就这样，陈志飞将吴秀兰半搂在怀里，一笔一划的教吴秀兰写着自己的名字。

不过表格上还有其他很多信息，一问一答间，炕上的王红梅倒是问了一嘴：“小陈啊，结婚可不是小事儿，你要不要同家里商量一下。”

陈志飞想起自己那个四年都没回去过的家，一时间心中翻起一阵酸楚。

“王姨，我都已经四年没有回过老家探亲了，我在这边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一定了解。不过我都21了，我想这事儿我自己还是能做主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就剩这一间土房子。秀兰的嫁妆更不用提了，甚至可能连一桌酒席都张罗不上，阿姨的意思是……”

“王姨你这就多心了，您拿不出什么嫁妆，我也是拿不出彩礼不是！再说了，办酒席都是给外面人办的，只要我和秀兰不在乎，办不办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等我攒够了钱，再盖一间瓦房，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红梅听到这话心中一暖，眼泪儿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当家的，我们家秀兰真是找了个好归宿啊！”

离开吴秀兰家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

七十年代的东北农村，晚上没什么娱乐项目，黑的瞎火天寒地冻的，大家也都睡的很早。

所以陈志飞回到知青点的集体宿舍时，走廊上的灯都已经熄了。

为了不打搅别人休息，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开门进屋的时，突然身后的黑暗中，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志飞？”

陈志飞被吓了一激灵，转头一看，黑暗中站着一个披着军大衣，手中拿着牙缸和脸盆的女子。

“林……林思慧？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

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的林思慧也是下乡知青之一，巧的是，林思慧和陈志飞都是南苏人，算是老乡，所以平日里两人要比同其他知青亲近一些。

只不过林思慧要比陈志飞大三岁，下乡之前，可是清北的高材生。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也是？”

“今天扫盲班下课有些晚，你呢？”

一听这话，陈志飞才想起来扫盲班的事情。

在林场工作的三个大队中，除了三十来号知青，大多数的都是本地村民。

六十年代，国家开展了全面扫盲运动，几乎每个生产大队都开设了夜间扫盲学习班。

而像林思慧这样的有知识、有学历的女知青，自然很受公社的领导重视，也就成了扫盲班的女教师。

“你这么晚回来，难不成又去了吴秀兰家？”

陈志飞知道林思慧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所以也没有瞒着她：“这不是要填申请嘛，秀兰又不识字，所以就一直写到现在。”

“你还真要娶吴秀兰？”

林思慧端着脸盆走近了一些，借着窗外的月色，陈志飞竟隐约发现林思慧的军大衣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

玉山叠嶂，令人不敢直视。

“怎……怎么了？”

陈志飞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林思慧的脸上。

但林思慧不仅身材标致，长相也蛮出众的。鼻梁高挺，凤眼薄唇，因为不用去林场上工，没经过风吹日晒，皮肤也是相当细腻。

不说称得上是最美的女知青，就算到了乡里、县里，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与她相提并论的女子。

可林思慧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听说连对象都没有处过。

一是人家是大城市来的，又是清北高材生，一般的人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二是林思慧性情高冷，又是扫盲班的老师。平日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公社的年轻后生哪敢起别的心思。

就连同乡的陈志飞也不敢一直与林思慧对视，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能看穿自己的所思所想一样。

所以见了对方军大衣下的“美景”，陈志飞生怕四目相对时，自己脑子里的龌龊画面会被她窥视的一清二楚。

“你难道要一辈子都扎根在这里？”

林思慧这话是没头没尾，陈志飞被问的是一头雾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我在南方的同学给我来信了，说是国家有意要恢复高考，虽然还没有定下具体日期，可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吗？”

陈志飞心里顿时一惊，心说怎么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试！当然要试了！不过这和我娶秀兰有什么关系呢？”

“陈志飞，你是个聪明人。你要是真的考上了，不管去哪里，都是要离开白石村的。到时候，你是能带上吴秀兰，还是能带上她那个瘫痪的妈？”

林思慧这话虽然听起来难听，但却是事实。

陈志飞这两天一直沉浸在白捡了个漂亮媳妇儿的喜悦中，根本就没有好好考虑过将来的事情。

所以林思慧这么一问，倒是给陈志飞问懵了。

不过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脑子里没想清楚，嘴倒是硬气的说道：“有什么不行的！教员都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林思慧轻哼了一声，抱着脸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走过陈志飞身边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陈志飞，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说罢，拉开女生宿舍的房门，只留下陈志飞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依旧嘴犟的嘟囔了一句：“话也不能那么绝对，其实每天伐伐木，喂喂马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