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柳舒月只觉得小腹胀痛，猛的睁开眼睛。
心下暗叫不好，捂着肚子去了卫生间。
看着睡裤上的赤色，柳舒月长叹了一口气。
收拾好一切，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把洗完的睡裤晾在衣架上，重新躺回床上。
吃了片止痛片，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齐寒杨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日里最常看的那部电影，偶尔瞄几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距离上次他主动去找柳舒月吃饭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原来两个人基本上天天中午都可以见一面，自从放假之后，两个人只在那天见过一面，两个人虽然在手机也上说话，但齐寒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必须承认，他想见柳舒月，哪怕见了面什么也不说，只要见一面就会让他心情愉悦。
齐寒杨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应该的，可感情最终战胜理智。
齐寒杨关了电影，拿起手机打给了柳舒月。
「喂？」
电话那头传来柳舒月的声音，只是声音听着有些含糊不清。
齐寒杨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只是肚子疼。」
柳舒月把手机放在耳朵下，侧蜷着身子，有气无力的回。
「我可以去找你吗？」
齐寒杨抿唇，脸上闪过担忧，斟酌再三开口问道。
「备用钥匙在地毯下面。」
柳舒月现在只想睡觉，肚子还传来阵痛，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就重新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去想谁能进入她的家。
她记得她好像接了齐寒杨的电话，是齐寒杨来了吗？她想睁开眼下床去看看。
可眼皮沉重，张了张口，声音居然有些哑。
「谁？」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柳舒月的眼皮动了动。
齐寒杨看着床上脸色没什么血色的女人，像从前他养过的一只小狗，让人产生怜爱。
「是我。」
柳舒月听着熟悉的男声，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们去医院看一看吧，你看起来不太好。」
齐寒杨走近床边，伸手准备抱着柳舒月去医院。
柳舒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身上带着好闻的皂角香，她很喜欢，可她现在没心思生出旖旎的心思。
她肚子这次特别疼，吃了镇痛药居然也没有效果，胃里也空落落的。
柳舒月攥紧齐寒杨胸前的衣襟，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羞赧的向男人解释。
「不用去医院的，只是生理期肚子疼。」
柳舒月感觉到齐寒杨走路的步子一顿，把脸埋进齐寒杨的怀里。
太尴尬了这种感觉，谁来救救她。
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就被痛意取代。
齐寒杨看着柳舒月不自觉的往自己怀里缩，红晕爬上脸颊。
胸前传来一片濡湿，让他的身子一僵，齐寒杨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去医院。」
声音低沉，语气里带着些焦急。
不容拒绝的抱着柳舒月去了医院。
柳舒月人生第一次因为痛经进了急诊。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单子上刷刷几笔开了药单。
「开几副中药喝一个疗程，注意情绪，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医生又看了一眼齐寒杨。
「如果疼的厉害除了借助药物也可以让你男朋友揉一揉肚子。」
齐寒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看了一眼医生，又瞥了一眼柳舒月的肚子，微微颔首。
「谢谢医生。」
接过手里的单子，齐寒杨低头看着柳舒月。
「可以自己走吗？」
柳舒月点了点头，借着齐寒杨的力气起身出了医生办公室。
「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抓药。」
齐寒杨脱下外套，铺在椅子上，柳舒月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坐在衣服旁边的椅子。
「晚上凉，坐衣服上。」
胳膊被齐寒杨拉住，强硬的将柳舒月按坐在了衣服上。
「谢谢你。」
柳舒月小声道谢。
「在这里等我。」
语气里带着些宠溺。
看着齐寒杨高大的背影，莫名觉得很有安全感，柳舒月的心里暖暖的。
轻轻捏着身下的衣服料子，仿佛衣服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齐寒杨真好啊，她的眼光真好。
「喝点吧。」
拿着红糖姜茶的手闯入柳舒月的视线，顺着手往上看，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眸。
柳舒月笑着接过齐寒杨手中的热饮。
「齐寒杨，你真好。」
齐寒杨偏了偏头，扶着柳舒月起身，柳舒月身子一僵，僵硬的看着身下的衣服。
齐寒杨有些不解。
「怎么了？」
低着头刚要顺着柳舒月的视线去看，却被柔软的手挡住视线。
「不要看。」
女人的声音里有些颤抖。
「好，我不看。」
齐寒杨背过身去。
柳舒月有些庆幸，幸好抓药区夜晚没什么人，不然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围在腰间，把齐寒杨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拿起热饮，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吗？」
齐寒杨从对面玻璃上将一切看在眼里。
「嗯。」
柳舒月轻声应着。
突然好想逗逗她，俯身看着柳舒月。
「我来拿着吧。」
齐寒杨作势要去拿柳舒月怀里的衣服。后者紧紧抱着衣服后退一步。
「不行。」
声音带着急迫。
看着柳舒月警惕的小模样，心里暗暗发笑。
「送你回家。」
柳舒月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齐寒杨。
一时之间疼痛都短暂忘记了。
两个人走后，陆之怀穿着病号服从拐角出来。
他下楼来取药，没想到恰巧碰见这一幕。
陆之怀又清瘦了些，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猛的咳了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在陆之怀的周身。
为什么一切苦难都要他来承担呢？他在意的女孩也不再为他而停留。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岑青慌张的脸，看到了她含在眼圈的泪，陆之怀想告诉岑青他没有事。
「儿子……医生，医生，来人呐。」
岑青见陆之怀一直没回来便出来找他，在看见陆之怀的身影时便放下心来，可下一秒陆之怀便倒在地上。
内心升起巨大恐慌，她不能在失去陆之怀了，顾不上往日的仪态，跑向陆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