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问道鸿钧，洪荒危机

殷墟低头思忖良久，似有所悟，却又仍存疑惑：“道祖所言，殷墟铭记于心，只是这天地间的苦难，难道只能默默承受？”

鸿钧目光望向无尽虚空，悠悠说道：“苦难亦是修行的一部分。当众生皆能领悟道的真谛，以善念与智慧行事，天地自会重归和谐。人皇，莫要再执着于扭转既定的命运，而应思考如何在新的格局下，为众生谋福祉，这才是人皇的职责所在。”

当殷墟与鸿钧论道之时，应兄长相邀的余德已抵达潼关。

得知父兄皆死、潼关已失的余德，彻底陷入了疯狂。

余德以自身大道、性命、神魂，凝练出一颗痘种。

他不问前生，不顾后世，向西岐大军施展毒痘之术。西岐大军皆是肉体凡胎，哪里经得住毒痘侵害？

人人发热，三日后，众将士浑身上下长出颗粒，无法行动，营中烟火断绝。

哪怕是有天子之气护体的姬发，也未能幸免，妖族中修为低下者更是尽皆染痘。

南极仙翁得到玉虚法旨，派遣杨戬潜入朝歌，前往三皇庙，向地皇神农老祖求赐解痘之法。

地皇神农心生不忍，便带上解痘丹药以及升麻，散去地皇果位，解除了余德种下的痘术。

地皇之灵最终来到了汜水关，此前被陆压炙烤为焦土的汜水关，在神农散道的滋养下，最终恢复了生机。

而得到神农相助的西岐，气运更是暴涨一大截。

这一切，与鸿钧论道的殷墟并不知晓。

鸿钧对殷墟说道：“今日，请人皇观道一番。”

殷墟不明白鸿钧所说的“观道”是何意，正欲开口询问，却只觉时空之力陡然紊乱，毫无抵抗之力便被卷入其中。

待殷墟回过神，发现自己身处市井之中，身旁是化作普通人模样的鸿钧。

鸿钧带着殷墟穿梭于大街小巷，他们仿若不存在的过客，市井之人丝毫未曾察觉。

经过一日的观察，殷墟得知，这是一万载岁月后的殷商朝歌。鸿钧向殷墟讲述：“人皇，这一条时间线因你而存在。以人皇修成力之法则的大罗境，可逆转天命。届时，殷商有你的存在，完全能够传承无尽岁月。你看，上万载岁月过去，变化并不大，依旧是阶级固化，贵者愈贵，贫者愈贫。”

殷墟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虽有着几千年后的记忆，可那些知识一知半解，难以实际运用。

殷墟并非没想过以后世所见所闻改变现状，可一上手就发现，自己能做的实在太少太少。

三日后，鸿钧看向沉默不语的殷墟，说道：“我们去看看另一条因果线。”

在这里，鸿钧带着殷墟从商周之争开始，顺着时间线向未来前行。

这便是殷墟熟知的历史时间线，一位位惊才绝艳的人杰推动着人族发展，直至末法时代，鸿钧才停下脚步：“好了，就到这里吧，再走下去，未来就会受影响了。”

回到洪荒天地后，鸿钧接着说道：“现在，我来带你见证洪荒真正的危机。”

殷墟猛然回神，心中疑惑：鸿钧说的洪荒危机，究竟是什么？

鸿钧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带上殷墟，以大法力划破洪荒天地，来到混沌之中。

在这里，殷墟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混沌灵气。

因体内炼化的混沌碎片，他在混沌中竟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

鸿钧见状，笑着解释道：“若是寻常大罗来到混沌，将会被无尽混沌磨去道行，最终化作这无尽混沌灵气。”

殷墟疑惑问道：“道祖，为何这混沌灵气比洪荒中的灵气更为灵动？”

“混沌灵气乃是第一等的灵气，包容万象，理论上来说，众生皆可受用。可正因混沌灵气包容万象，并不是谁都有人皇这般深厚的底蕴，最终将会被混沌灵气撑爆或者磨灭。洪荒灵气的来源便是这混沌灵气，天道抽取混沌灵气，分解成次一等适合众生修行的灵气。可因洪荒仙道昌盛，众生索求过度，天道已不堪重负。”

殷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接话道：“所以就有了量劫？”

鸿钧摇头叹息：“这只是一方面，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随后，鸿钧带着殷墟穿梭于无尽混沌之中，前方出现一处灵气异常之地，空间之力弥漫这片地界。

鸿钧指着这片地界说道：“这里是另一方世界，是空间之祖扬眉道人所开辟的世界。”

殷墟大吃一惊：“道祖，除却洪荒，还有别的世界？”

鸿钧白了他一眼：“你不会真以为盘古能将三千混沌神魔尽皆屠尽？”

不等殷墟回话，鸿钧接着说道：“扬眉道人早已证得混元道果。如今两方世界相距不远，我只怕不是其对手。洪荒天道有感危机，便打算断绝仙道传承，以神道代之。”

“道祖您都不是这位扬眉道人的对手？”殷墟有些难以置信。

鸿钧叹息一声：“我走错道路了。昔日我略胜扬眉道人一筹，可我身合天道，如今被天道桎梏，无尽岁月再无寸进。可扬眉道人证得混元，开辟一方世界，走上了和盘古一样的通天大道。我观扬眉所开辟的世界，已知晓他已修至混元境巅峰。想要突破混元，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吞噬洪荒世界。这才是洪荒真正的危机，也是天道选择以神道代仙道的目的，天道将在封神量劫后，将洪荒世界隐匿于混沌之中。”

随后，鸿钧将殷墟带回洪荒。这一场观道，殷墟收获颇丰。

“通天自以为是他选择了你，这又何尝不是天道选择了你？若没有天命加身，短短二十年，以力之法则修至大罗金仙境，可能吗？”这是鸿钧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便离去了。

殷墟喃喃自语：“天道，圣人，封神量劫，力之法则，扬眉老祖，末法时代。”

殷墟没有怀疑鸿钧的话，以鸿钧的实力和地位，确实没必要哄骗他。

这次观道虽解开了殷墟许多疑惑，可也让他更为迷茫。

比如，盘古传承中力之法则走的是一力破万法、万法不侵的路子。

可到了殷墟这里，同样的方式却修出一个截然相反的力之法则：万法皆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