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再进皇宫，啧，这气氛，压抑得呦，跟老坟地似的！
守门的那些个带刀侍卫，一个个绷着脸，眼珠子跟狼崽子似的，嗖嗖嗖往人身上剐。
他娘的，这是皇宫？
怎么瞧着像是要变天？
方元心里头嘀咕，脚底下可没慢，跟着前头引路的小太监，一路往里头绕。
御书房，还是老样子，金碧辉煌是金碧辉煌，可总觉得少了点儿啥，哦，对了，少了点儿人气儿！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那张脸，嗯……
怎么说呢，比上次见着，更阴沉了！
眼皮子耷拉着，瞧着方元进来，眼皮子都没怎么抬一下，只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宰相府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皇帝老儿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
方元心说，来了！就知道这老狐狸要问这茬。
“回禀陛下，臣已经将宰相府内外仔细勘察过，现场痕迹显示，宰相府乃是被人以极其霸道的手段，直接从内部炸毁，凶手实力高强，且行事果断狠辣。”方元不卑不亢，一五一十地回禀。
皇帝听了，嘴角撇了撇，“哦？就这些？”那语气，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
“朕要听的，是凶手是谁！宰相何在！你查了这么些天，就查出个‘凶手实力高强’？”
皇帝的声音，总算有了点儿起伏，但依旧透着一股子冷冰冰的味道。
方元心头一凛，这老皇帝，果然是对自己不满了！
也是，宰相府炸了，宰相没了，满朝文武都炸了锅，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老儿能高兴才怪！
“陛下息怒。”方元拱手道，“臣无能，尚未查出真凶，但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皇帝闻言，这才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方元一眼，“哦？是吗？朕看你倒是挺有自信。”
皇帝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奖，实则话里有话，带着一股子试探的意味。
“臣愿立军令状！”方元再次请命，“请陛下给臣时间，臣定不负圣恩！”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怂，越怂皇帝老儿越瞧不起你。
“军令状？”皇帝轻笑一声，“罢了，朕还没那么小气，非要你的人头。不过……”
皇帝话锋一转，“查案的事儿，先放一放吧。”
“放一放？”方元一愣，“陛下，宰相府事关重大……”
“朕说放一放，就放一放！”
皇帝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朕的话，你没听见？”
“臣不敢！”方元连忙低头，心里头却犯起了嘀咕，这老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宰相府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北蛮那边，最近闹腾得挺厉害啊。”
皇帝突然话锋一转，提起了北蛮。
方元心头一动，隐隐猜到了皇帝老儿的用意。
“回陛下，北蛮狼子野心，屡犯边境，实乃我朝心腹大患！”
方元义正辞严地说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北蛮是心腹大患啊。朕问你，可有什么退敌之策？”
“臣……不才，愿请命出征，率军北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知道，这是皇帝老儿在试探他！
皇帝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御书房里，一时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皇帝老儿沉重的呼吸声。
“也好。”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了，“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准你领兵出征，剿灭北蛮先锋！”
“臣领旨！”方元心中一喜，连忙跪地谢恩。
成了！这步棋，总算是走对了！
“不过……”
皇帝又道，“朕只能给你三千兵马。”
“三千？”
方元微微一愣，三千兵马，对付北蛮先锋营？
这……
是不是有点儿太少了？
“嫌少？”
皇帝挑了挑眉，“怎么，三千兵马不够你方大人施展拳脚？”
“臣不敢！”方元连忙道，“陛下圣明，三千兵马足矣！”
心里头却暗骂，这老皇帝，真他娘的小气！
明摆着是给自己穿小鞋呢！不过，也好，三千就三千，总比没兵强！
“记住。”
皇帝盯着方元，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要的是，大胜而归！若是……败了，哼！”
皇帝冷哼一声，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败了，就等着掉脑袋吧！
“臣，绝不辱命！”
方元抬起头，看向皇帝，却猛然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波动！
从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
“臣告退。”
“嗯，去吧。”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方元退下。
方元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门，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娘的，跟皇帝老儿打交道，真是比跟妖魔鬼怪打架还累！
“方爷，您出来了。”老太监李福，不知何时，已经等在了门口，见方元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李公公。”方元冲他点了点头。“方爷，陛下他……”
李福欲言又止，脸上带着一丝忧色。
“陛下……心思难测啊。”方元叹了口气，“李公公，你也看出来了？”
“奴才……奴才只是觉得，陛下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李福小心翼翼地说道。“不一样？何止是不一样！”
方元冷笑一声，“李公公，你可曾察觉到，陛下身上，有魔气？”
“魔……魔气？！”李福闻言，脸色大变，“方爷，您是说……陛下他……”
“嘘！”方元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切莫声张！隔墙有耳！”李福连忙捂住嘴巴，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方爷，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陛下真的……”
李福声音颤抖，话都说不完整了。
“先别慌。”方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李公公，你要小心了。陛下……恐怕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
“疑心？方爷，您的意思是……”
李福一脸惊恐。
“你想想，宰相府炸了，宰相失踪了，陛下却突然让我领兵出征，而且只给我三千兵马……这正常吗？”
方元反问道。
李福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过来，“方爷，您的意思是，陛下是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方元摇了摇头，“或许，更狠毒！他可能是想……让我们死在北蛮人的手里！”
“啊？！”李福惊呼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这一趟北征，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