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行甲子

陆安生肩跨闷痛,不过,在看到自己的一式膀胯确实将那野猪撞飞之后,他就马上拔出刀冲了过去。

他找准大概心脏处,对着那似乎有些麻木,没什么动作,而且双目漆黑的野猪腹下,捅入了开山刀。

“噗!”陆安生把刀一拔,血流如注,那野猪蹄子颤了颤,彻底没了动作。

“赵大哥,你没事吧。”陆安生甩了甩发麻的手。回头问道。

“哗!”树叶摇晃。从树上跳下来的王石森淡定吐气:“放心,他皮糙肉厚,山神爷给他的赐福就是猪。”

赵大全拍着腿上的灰骂道:“放屁,那叫……叫…豕!怎么就是猪了?扯犊子。”

看他那样,似乎确实没什么事。

“那不还是猪,你也好意思讲,山神爷加护,能抵常人三年修行锤练。你有这好处还干不过一头野猪?”王石森摇头。

“少来,这头,起码十来年道行才有这么大了吧,我这水准,也就八九年修为,能撕吧不错了。”

他俩来到了野猪边上,观察了一下伤口什么的,之后看向了陆安生。

“不错啊,这身手,练武有年头了吧。”

陆安生尬笑:“还好吧,是从小开始练的。”

实际上,他刚才那一记肩撞跨顶的“膀跨”虽然力道确实不错。

但主要的停滞力,其实来自他暗中掐着,之后凭着身子打过去的定畜术,还有让那野猪难以发现自己的拙眼柱。

真论起来,就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的体格远比不上这二位。

这让他有些在意这两位刚才口中的修为,道行之类的东西。

因此,他打马虎眼,很快带过了自己的拳脚,帮着两位,给这野猪放血并简单的分块。

“这下要提前收功了。”赵大全扛上猪头,背上两条大前腿,开始往回迈步。

回去山路有十几里,这野猪放了血也快一人重,加上上半天的山货和工具,他们可没法扛到晚上再回镇上。

两位大哥略有喜色,陆安生却提起了:

“说来赵大哥,我在河北学拳,的时候也听人说过你们刚才说的修为什么的,但是没人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说法?”

赵大全开山刀背拂了拂头发,回忆着:“嗯,我们也只是听人讲过。

无论是习武的,还是练什么功的,都要从修行开始的时候,算什么修为道行的。可要具体说起来,就不晓得了。”

陆安生无语,直到王石森也很无语的开口:

“我爹当年讲话你是一点不听啊,还好你也就是带我进山入门,理论靠你我就废了。”

王石森托了托肩上的小半扇猪,解释道:

“我爹讲过,人生在世,天论修道锻体,都是在修个人性命,把身心练壮,阳火烧旺,多一分修为,如多活一岁。

所以,修为和道行照年算,寻常人由瘦削练到我们这样,等于十年上下修为。

练些高深的武艺修道强心,还会更高,否则,十几年也就是上限,越老越弱修为越衰,甚至会退步,除非练的功厉害。

听说关中不少老师傅、大武行,七老八十了,看着形若鹤瘦,却仍能一拳打死牛。那就是内家功夫练出来的四五十年修为,不会衰退。”

陆安生听明白了,修为就是功力水平。埋葬地普通人的修行衡量单位就是这个。

只是还不知道,和异乡人的四梁八柱是怎么个关系。

“那种大宗师,我在关内看人比武的时候,有听人说起过,他们也就四五十年啊?那这修为的极限是…”陆安生接着问道。

“我爹最厉害时,好像也就三十年往上,而他说过,人修行,一甲子是圆满,那也就是六十年吧。”王石森如此说道。

“六十年…”陆安生想着:“这个数还真有民俗味。”

脚下,枯枝败叶随风飘舞,许久未见的文字出现:

“初出茅芦的异乡之人又了解了些许,关于埋葬之地的秘辛。

在这里,无论什么人后天修行的功力都以一甲子为限,异乡之人其实也不例外,四梁八柱为异乡之人改易性命。

不同的柱数与不同的规格,还都能直接且永久的增加修为道行。”

“明白了吧,窃俗神遗存的异乡之人,你等是被埋葬地所排斥的,破坏规则之人。”

“姓名:陆安生。”

“体庙:拙眼柱(俗仪旧主庙系)。”

俗神馈赠:《俗事古录》

“修为:三年+两年。”

“技能:定畜术(辛)八极拳(壬)狸眼(癸)黄仙辩臭法(癸)。”

“道具:染血杀猪刀。”

陆安生眨了眨眼,显然他又解开了埋葬之地的些许秘密。

他先前就觉着四梁八柱分级略怪,现在才明白,原来修为才是实际的等级,四梁八柱只是他们修行法的格式,本质是特殊技能槽位。

他算是的体格锤炼加上最近的修行,基本道行已有三年,一柱平添两年,才接触这怪奇世界便有五年修为.眼前这两位有山神爷赐福,也不过八九年水平。

“异乡之人的体庙,原来只是一种强大的修炼法,根本与本地人还是互通的,入门的低规一柱就是两年修为。

那十二个两年,哪怕全低规格,修满亦有二十四年,比本地人轻松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是那些大宗师,怕不是直接撑爆了那一甲子。”

不过陆安生并未放松,一来他才刚起步,虽然以不算修为的小技能,可以杀了那野猪,可实际上,他这五年,连眼前两个体质非人的跑山人都打不过。

何况,异乡人这般逆天,他可不信埋葬地的极限就是六十年,再说修行的除了人,可还有鬼神呢。

“先苟着好好发育吧。”陆安生寻思着,前方,已经可见山庙镇的边影

………………

“刁二宝,二宝!”赵大全提着两条猪腿,径直到了山庙镇的猎人集附近

山庙镇三位太保的徒子徒孙,行当相类,抬头不见低头见,又都是拜的山神,向来矛盾不大。

何况职业不同,却总是各有所求,关系当然差不到哪儿去。

“叫唤啥呢赵大全。”

一个戴着狍子帽的猎户走了出来,跟在后面,手上拿着东西的陆安生都还没咋关注他的长相,就觉的见着他时莫名感觉亲切。

“我们跑山时遇着只野猪,你帮我把皮草处理了呗?”赵大全抬手,大竹箩里,分了几大块的猪肉尚且鲜红。

“懒得你。”刁二宝无语的斜视了赵大全一眼。

“嘿嘿。”赵大全笑了笑,转头指着陆安生介绍着:

“别看这小子还没你壮,刁老爷子的想法不一般,老大送去辽东学过拳,这小子,则跟着隔壁镇的老神婆学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