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一年,还是小学生

作者:ws木头人

昨晚梦到我又考了第一名,依然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同学们眼中的尖子生,解答问题时的王班长。

不论是语文课本里的生字、拼音和声调,还是让部分同学们搞不懂的加减乘除计算法式,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答案和解答。

每每听到老师的表扬,以及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我总会掩饰不住开心的嘴角上扬!

正当我享受在众目仰望的时候,熟悉的闹钟又响了,欲犹未尽的我也被闹铃吵醒了。

原来是今天倒大班忘记了关闹钟,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空调声在呼呼的吹个不停。

梦已去,我已醒。

往事竟在不堪回首中,那会儿还没有手机跟游戏,村里条件好的人,顶多有个电话和21英寸的大彩电。

即便到了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房顶上那天线上的铝线靠什么原理来接收电视频道信号,来达到和电视机同步直播的各种荧幕画面。

那会,可别小看这个电话,那可是这四邻八舍唯一的好、坏讯息输出、入的来源,就好比前线上那“根据地的电台”。

儿时的回忆虽时隔多年,但仍历历在目。

我们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三、五个同学组团,在学校门口的老槐树下、村后头的大院墙前或是村西头的旺同学家写作业。

我们总是比赛,看谁写的又快又好又正确,每每写完作业,我们各自把书包隔着墙头丢到家,在田间地头、在满是泥土的大街小巷尽情的玩耍。

然而我们课间休息最喜欢玩的游戏土话叫“当子”。

(玩这个游戏之前,我们先是从别人盖房子用的青石子堆里挑出来的五个圆形状的石子。

接下来就是闯关,第一关就是将手里的石头子轻轻地甩到地上,让它们利用惯性充分地分开,然后先是拿起离得较远的一个向上抛,将分开的一个石头子攥进手里,再将抛上去的石头子接住,然后再将一个攥在手里其中的一个石头子抛开,再将地上的三个石头子一把攥进手里,攥在手里的还不能抛出,再接住抛上去的石头子,闯关才算成功。

第二关就是同样的方法抛开的时间段里,往手里攥两个石头子,剩下的闯关也以此类推。

在此期间如果操作出现失误,就轮到“对手”一展才华了,从第一关一直到第十关,一玩就是一整天。)

比起“当子”男生们最爱的还是“噌琉璃蛋”(玻璃的下脚料和回收的废旧碎玻璃烧制而成的原形琉璃球,当琉璃球在发生碰撞的时候都会发出“噌”的响声,它也正因此得名!)

琉璃球的玩法也有好多种,谁和谁玩的也都各不相同,不论人多人少,规律只要是从画的起点线“白色或红色的道子”开始,随时都可以加入其中。

噌琉璃球的方式也各有差异,大部分人都喜欢用食指或中指发力,也有极其少数的人会选择用拇指发力,这种打法一般都是“很菜”的没准头,一旦有准头就是上演一记炫酷又拉风的“飞球!”

还有一种就是在土地上挖三个小土窑,游戏的规则是从起点线的时候开始,按照①、②、③的顺序依次进入土窑。

只要你能顺利进入土窑,还可以继续下一步,要是没进去,那就轮到下一个人了,有点像今天的打台球形式。

挨着进去再挨着折回来叫做:“猛虎出山”,率先通过的人可以任意打就近的参与者,打中还能打下一个,能第一个出山的通常被我们惯叫为“神手”

再有一种就是挑地型,在土地上换个不规则的长方形地块,玩者们每人各放一个琉璃球为地垫,从起点线出发,凡是长方形地块里打出来的琉璃球都能为已有。

这种玩法一般都是视为“赌要”的,也是输的最快的模式。

过礼拜天我赢了一上午的琉璃球,被两个不太友好的小伙伴挑的地型,只能进不能出的那种一下子坑掉十几个。

输红眼的我在只剩最后一个琉璃球的时候,见好就收,换个玩法又继续,最后只赢回几个。

事后,看到他们两个分球时的喜悦和传出的奸笑声,我仍然历历在目,也正因如此我和他们往后的二十多年里再没有过任何交集!

也许正是我从小就“记仇”又不会原谅的性格,也导致了我以后不同寻常的人生路!

以上几种琉璃球又分为玩和赌两种形式。

玩的模式就是兜里通常只有一或两个,输完给对手们再重新开始的假要;赌的模式就是兜里有好几个一旦打的有准头就是成自己的真要。

“纸飞机”和“叠四角”,也是我们男生们想当年最爱玩的游戏了,每天偷偷的撕掉作业本上的一张干净纸叠成普通或“燕子”型的“纸飞机。”

下课后,开始比赛谁的“纸飞机”飞的高飞的久,大我们几届的高年级学生都在操场上玩赌要,而我们这一年级的小学生纯粹瞎玩。

再有我们最盼望的就是刮风天,每每遇到刮风的时候,就会格外兴奋,学校瓦房屋顶上会刮下来好多“纸飞机,”到时候谁“抢”到手里就算谁的!

别看我们抢的快,有时候也会被大年级的学生欺负,毕竟那飞的高、飞得久“纸飞机”又没有写名字。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普通又清贫,零花钱也都是一毛、两毛的要,夏天到山上抓蝎子,也是我们的一项额外收入。

别老我们口袋里从来没有超过5毛零花钱,可我们这些小学生是村里小卖部的“主力军”!

虽然口袋里时常空空如也,拿不出钱来买喜欢的东西,但每天下课都不知道一天会去小卖铺转上几次。

每天上学最幸福的就是夏天最热的伏天,吃过饭的中午,跟父母亲要2毛钱,嘬上一个冰糕就上一根辣条,那是青春日记里无可形容和挑剔的美好!

最热闹的还是礼拜天,从礼拜五下午放学开始我们就可以放肆地撇下书包,喊着、笑着、打闹着,村里没有路灯的土街小巷,依然阻止不了我们的狂奔疯跑。

我似睡非睡地望着做工粗糙的旧床板,仿佛又见到了儿时的自己。

那会还兴抽“三分之一”提前参加考试,让学习好的学生但乡里比赛成绩,这项荣耀战绩也在我上完三年级后随之消失。

还记得那会我总共去过乡里两次,最为记忆犹新的是中午吃饭问题,那会家里条件不好,父亲一天几块钱的工资供应着我们一家五口的开支。

还记得考试前的头天夜里,母亲给了我一张红色的一块纸币,考试的学校离卖麻糖的地摊不远,母亲盘算着让我买3个3毛钱1个的麻糖,剩下的1毛还能吃个冰糕,那会我的饭量也就最多2个麻糖,心想着还能丢3毛的零花钱。

可到学校里,带队的老师问起我们3个人带了多少饭费?我说1块,其他两个女同学一个拿着5块一个拿着10块。

这尴尬的一幕,换来同学们的一阵哄笑,老师说太少,让我回去再拿,我心急火燎的跑回家里时,母亲已经去地里干活了。

我满脸担忧的回到学校,又是一阵哄笑,也从那天起我感觉到了一种神仙都救赎不了的自卑,让我彻头彻尾的学会了己不如人的攀比。

临走之前,大我两岁的表哥偷偷塞我手里2毛钱,就这样我带着1块2毛钱,在老师的带领下坐着拖拉机到乡里参加考试了。

经过一上午的考试,心情紧张又刺激,早已想不起当时或好或坏的成绩,只记得中午和老师还有2个女同学在学校对面买的7毛钱的小康家庭。

只记得小卖铺老板说煮的好吃,当时还另收了3毛钱,考试之前又玄了2个冰糕,我第一次出门带的“巨款”就这样被霍霍完。

从那会起,我也切肤之痛的感受到学习不能改变命运,想吃小卖铺里喜欢的东西,首先得让自己兜里有钱!

四年级那年换了个严厉的老师,隔壁邻居家的韩某人溜级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我们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同班同学。

由于他就在我家隔壁,房连房的邻居,不论上、下学我们天天在一起,有句话说的不错:你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还得看你和什么人在一起!”

自从我们俩玩到一起后,每天下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书包一扔,作业一合,量账、偷电报、嬉笑、追逐打闹、跳地涯、用纸被片点火…

总之,不等新闻联播后的两级电视演完,作业就是不写,半夜里钻在被窝,边哭边写,玩的时候有多嚣张,写作业的时候就有多怂。

不得不说小时候的作业布置的那是真多,好几个崭新的本子都得写一大半呢!

尤其是语文作业的写生字,从第一课写到最后一课,写十遍组三个词,三个词还不能重样,别说我们学习差的同学,即便学习好的同学也得从放学写到晚上九点多。

那会不同现在,写不完作业的学生除了会被老师用竹棍打手掌外,还会中午放学丢学校里写作业,那会的惩罚就是:中午不许吃饭!

中午写不完就晚上写,当然!这还不包括新布置的作业,小时候除了快乐以外,就是上不完的课和那永远都写不完的作业。

每个礼拜天我们都是最狂的王,每个礼拜一都是背着肿得像面包一样的手掌回家,回家从来不敢对父母亲讲,除了会换来一顿活该的埋怨,还有可能让你的屁股喜提两巴掌。

自此以后!小学生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每如此!无从改变!

这也导致我们那个年龄段的所有小学生,至今和老师没有任何师恩师德的交集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