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习武

秦月华朱唇轻启，语调慵懒：“李星衍么，你就是昨日那个被雪玉打了十鞭子的下人？”

声音虽然温柔，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气。

“是的夫人，昨日小的失职，没能及时打扫二小姐书房，故而二小姐赏了小的十鞭子。”

李星衍恭敬地回答，眼睛依旧盯着地面，心如止水，不再受情欲影响。

“嗯。”

秦月华闻言点了点头，玉手托腮，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厮。

见他恭顺有礼，虽然脸上有些尘土，又低着头，但依稀可见五官立体、清秀俊俏，又隐隐透着稚气，若是打扮打扮，说不定还是个唇红齿白的俊少年。

秦月华红唇微勾，语气有些戏谑，“你怎么一直低着头？怎么？夫人我长得很丑吗？”

闻言，李星衍心中疑惑顿生，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的忽然说出这等话来？

他连忙陪着笑脸，将腰弯得更低，“回夫人的话，夫人国色天香，便是月宫仙娥、海中龙女，也及不上夫人万一。小的一直低头，只是怕冲撞了夫人，失了礼数。”

听到李星衍奉承的话语，秦月华美目流转，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一抹笑意。

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明明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却依旧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美貌。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此时听到一个少年如此直白却不庸俗地夸赞自己的容颜，秦月华心中不禁有些受用，原本烦闷的心情也微微舒缓了些。

“你倒是个小嘴抹了蜜的，以前读过书么？多大年纪了？”

李星衍低头回答：“回夫人，小的今年刚及束发，未曾读过书，但家父做过几年教书先生，因而也稍懂文字。”

“束发啊……倒是和雪玉是一个年纪。”

秦月华若有所思，美目微眯，“你想习武吗？”

李星衍心头一惊。

【她怎么会问我想不想习武？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端倪？不对，她刚刚还问我年纪，这段时间天洪府又在大量招募护院，难道她是想让我……】

想到这里，李星衍眼珠微转，便有了计较。

“回夫人的话，小的的确很想习武。”他恭敬道。

“哦？为何想习武？”秦月华端起茶盏，红唇轻挑，似笑非笑。

“小的……小的想吃肉，想娶媳妇！”李星衍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我听府里的前辈们说，我们洪府的护院一月就有百两银子，顿顿有肉吃。小的也想过上那样的神仙日子。”

说着，他还故意咽了咽口水，一脸向往羡慕状。

秦月华闻言莞尔一笑，【终究只是个小杂役，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却没有多大见识和志向。】

“那你可知道，想当我洪府的护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修长又饱满的玉腿在华美繁复的裙摆下隐隐可以看见轮廓。

被镶玉雪丝履包裹的精致玉足轻轻摇曳，一丝雪白滑腻的肌肤调皮地从裙摆末端与鞋子之间的缝隙微微露出，在窗外的日光下泛着如同凝脂蜜糖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细细品尝。

“首先，你要通过洪平伟的选拔考核，光是这个考核，就不知道把多少人拒之门外。”

“通过考核后，你方才有进内院的资格。”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进了内院也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你还得勤学苦练，洪府武师会定期考察你的进境。”

“如果没有达标，也会降低待遇，甚至贬为私兵或者重回外院，所以这些资历稍深一点的护院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洪府可不是白养护院的，一旦主家有事，护院们就得为主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可想好了？”

秦月华说着，美目微眯，饶有兴味地看着李星衍的反应。

李星衍闻言，连忙跪下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多谢夫人栽培之恩，小的定当刻苦练功，为洪府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李星衍嘴上说得诚恳，内心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秦月华安排他进预备役中，自己便有了正大光明习武的机会，等他展露天赋，进入内院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届时定能接触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隐秘和获得更多修行资源。

他可没忘记这个世界可是有仙人存在的，这水……比他目前所见所闻深得多！

秦月华见他磕头如捣蒜，忍不住莞尔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

“行了，我会吩咐下去，让你和那些预备护院一起练武。明日一早，你便去演武场报道吧。至于你能不能通过洪教头的考核，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秦月华说着，眼神却微微一凝，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真能进了护院，可别忘了今日夫人的恩情。”

她盈盈一笑，朱唇轻启：“若是将来本夫人有什么吩咐，你可要全力以赴，不得有误。”

“小的绝不敢忘夫人的大恩大德，日后唯夫人马首是瞻！”李星衍连连点头。

秦月华满意地点点头，面色慵懒，轻挥玉手，“你下去吧。”

“是，夫人。”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拿起抹布和水盆，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秦月华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妙。

【这小子倒是个伶俐的，说不准日后有大用。】

她暗暗想到，如秋水碧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

……

时光飞逝，一眨眼便是黄昏日落。

暮色降临，天边一抹殷红似火，绚丽多姿的晚霞铺满半边天空，将大地染上一片瑰丽的橘红和金黄色。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李星衍从洪府离开，在菜市买了两只白毛肥硕的活鸡和一挂猪肉，便急匆匆赶回自己偏僻破旧的木屋。

进屋关上门，李星衍随手掐住两只鸡的脖子，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两只肥鸡便瞪大眼睛，伸长了脖子，双腿无力地垂下，再无半分生机。

他将两具鸡尸随意丢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