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副满心纠结,内心似被乱麻紧紧缠绕。此刻,他心中已基本排除正圆的嫌疑,几乎笃定嘉金生失踪一事,嘉硅便是幕后黑手。
“可即便知晓真相,又能怎样?”嘉副心头涌起一阵愤懑与悲戚。
“我手中毫无证据,若空口无凭地到父亲面前指证嘉贵,恐怕父亲反倒会觉得我在蓄意陷害他!”嘉副为人精明,他看向正圆,眼眸中刹那间精芒闪烁,如暗夜寒星。
嘉金生一直随他四处闯荡,如今嘉金生失踪,他嘉副自然难辞其咎,须给父亲一个交代。
而这个交代,眼前便有一个人选。
“没错,若把这正圆当做替罪羊,勉强也算能交差。只要熬过这一关,日后我定能双倍讨回损失。”嘉副心中恶念顿起,那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他猛地提高声调,声色俱厉地向正圆逼问:“正圆,你如何证明自己未曾暗害嘉金生?”
众长老闻言,不由一怔,这显然是贾家内部纷争,怎么还揪住李家族人不放?唯有李家族长面色一沉,目光陡然锐利如鹰,紧紧盯向嘉副。
“正圆,你可有证人,证明事发时你不在场,没有时间暗害嘉金生?若没有,你便是凶手!”嘉副手指直指正圆,双目怒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仿若要将正圆吞噬。
“他嘉副这是想把我族正圆推出去当替罪羊啊,简直岂有此理!”片刻间,众长老便反应过来,各个面色不善,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不满与愤怒。他们在勾心斗角中浸淫已久,稍作思索,便领会了嘉副的意图。
“证人?当然有!我早有安排。”正圆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双唇微张,欲言又止,那逼真的神情,仿若真是被冤枉得有苦难言。
“其他的不必多说,你只需回答我有没有!”嘉副声音再度拔高,如洪钟般震响,试图以气势压倒正圆。
正圆满脸愤慨不平,最终是被逼无奈,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两个字:“没有。”
“哈哈。那你就是——”嘉副刚要大声宣判,就在这时。
“慢!”
学堂长老一个箭步,跨到正圆身前,神情肃穆,宛如一尊威严的雕像,“他当然有证人,我便是他的证人!”
“你?”嘉副满脸惊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在质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不错,正是老夫。”
学堂长老面对陆转的嘉副,语气稍显底气不足。然而,当他瞥见族长李博投来的鼓励目光,顿时底气十足,脖颈一挺,头颅高昂,宛如一只骄傲的雄鸡:“这些天正圆意外率先晋升微阶,我便派人暗中查访。他每日的行踪皆有记录,根本没有暗害嘉金生的时间。”
“对,就是如此……”正圆隐匿在学堂长老身后,无人瞧见他此刻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笑意,那笑意中,藏着几分狡黠与得意。
嘉副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学堂长老会突然站出来为正圆担保。
更关键的是,李家族长并未反对,这其中的意义非同小可,代表着李家一族决意保下正圆。
“我明白了!我一心想让正圆当替罪羊,只从自身利益出发,却未顾及他们的想法。确实,正圆一旦顶罪,李家一族便要背负谋害嘉家族人的恶名。日后必将面临嘉家的报复,声誉受损不说,未来商队也不敢前来交易,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想到此处,嘉副懊恼得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那脸上的懊悔之色,在悔恨着自己的愚蠢。
李家一族高层,正是这般考量。
正圆不过是卑等资质,若真是他害了嘉金生,将他交出去倒也无妨。
可关键在于,如今他的嫌疑已洗清,若还执意交出,李家一族岂不是要承受诸多不必要的损失?
意识到矛盾已不可调和,嘉副咬咬牙,决心坚持到底,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不妨让我动用一下足迹裘。此裘施展后,便可在地面上显现出最近三万步的足迹。”
学堂长老当即不悦地冷哼一声,那冷哼声中,满是不满与轻蔑,在嘲笑嘉副的固执。嘉副此言,显然是对他不信任。但他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只得侧身让开。
“来测吧!”正圆望着嘉副冷笑,昂首阔步走到他面前,那自信满满的姿态,在向嘉副宣告他的清白。
正圆自信十足,因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般局面,所以这些天都在山寨中活动,石缝秘洞从未涉足。
在李家一族高层的密切注视下,嘉副并未耍花样。
足迹裘模样极为独特,恰似人的一只脚,材质仿若半透明的凝脂,给人一种滑嫩之感,表面还泛着一层黄绿色的荧光,在昏暗的议事堂中,显得格外诡异。它体型不大,仅有掌心大小。
嘉副将其拿在手中,真元如汹涌的潮水般喷涌而出,源源不断地灌注到足迹裘之中。
足迹裘愈发闪亮,忽然“砰”的一声轻响,炸裂成一大片黄绿荧粉。荧粉如汹涌的浪涛,“呼”的一下罩住正圆,绕着他旋转一圈,随后便飞出议事堂大门。
荧粉飞过之处,地面上顿时显现出一连串脚印。
这些脚印散发着黄绿色荧光,大小与正圆的双脚丝毫不差,正是他刚刚进入议事堂的足迹。足迹从家主阁一路延伸出去,抵达学堂宿舍,之后便在学堂附近绕圈,此外,还有通往山寨客栈的痕迹。黄绿荧粉越飞越少,最终在第三万个足迹处,彻底消失不见。
结果一出,众人查看后,顿时知晓正圆清白无辜,毫无疑点。
嘉副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巧的玉盒。那玉盒制作精美,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他打开玉盒,盒中仅存一片玉片。
玉片呈半透明的翠绿色,里面封印着一只裘虫。这是一只竹节裘,身躯纤细修长,如碧绿的翡翠雕琢而成,整个身躯宛如一段圆润的竹管。
竹节状的裘虫一般体长超过一个巴掌,可这只却仅有指甲盖大小,表面微微散发着白色光芒,在翠绿色玉片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
“青玉为躯,白华覆体,这是竹君子啊!”当即,便有长老认出这裘虫,忍不住惊叹出声,那惊叹声中,满是震撼与羡慕。
就连族长李剥也为之动容,不禁劝道:“嘉老弟,这竹君子乃是陆转裘虫,炼制极为不易。何必浪费在此处呢?”
嘉副摇摇头,目光看向正圆,缓缓说道:“这竹君子是我年少时,一次偶然解石所得。石头只解了一半,便未再继续。众所周知,此裘以真诚为食,天生便能测谎。唯有从小到大从未说过一句谎言的至诚君子,方能炼化、喂养。”
“正圆,你只需解开石头,将虚弱的竹君子收入虚窍之中。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之后再将此裘取出,让大家看看它有无变色。只要变色,便说明你在撒谎!”
“毫无问题。”
正圆毫不犹豫,当即解开玉片,依照嘉副所言行事。
竹君子一进入虚窍,立即散发出微微绿芒,那光芒柔和而明亮,照亮了整个真元琼海。
正圆顿时感觉,只要自己说出一句谎话,这竹君子便能立刻感应到,从而身躯由绿变作其他颜色。
但他之所以应允,自有底气。
“春秋貂!”他心中念头一动,沉眠中的春秋貂瞬间苏醒,散发出一缕气息。这气息磅礴恢弘,瞬间死死镇压住竹君子。
竹君子散发出的绿色光芒,“咻”的一下缩回到体内,整个身躯蜷缩起来,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哪里还有余力感应谎言
君子弗妄言,然当其逢面强梁之势,则会选择默而不语。
嘉副开始发问,第一句话便直切要害:“正圆,你有没有害我的弟弟嘉金生?”
“没有!”正圆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坚定有力,在向在场的众人宣告他的无辜。
嘉副又问:“你可知道其他关于他的消息?”
正圆摇头:“不知。”
嘉副再问:“你刚刚对我们所说的话,有无不实之处?”
正圆再次摇头:“没有。”
“好了,你可以把竹君子取出来了。”三句问完,嘉副说道。
正圆将竹君子取出,众人望去,只见竹君子表面依旧碧绿如初,毫无变化。
一干长老都松了口气,那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嘉副的面色也缓和下来,他收好竹君子,向李剥拱手道:“这次多有得罪,李兄。”
“无妨,能让真相大白,也是我们所期望的。”
李剥摆摆手,随后又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这只竹君子。”
竹君子有测谎之能,品阶高达陆转,价值连城。
但喂养、炼化极为困难,必须由至诚君子才能炼化。
只要其他裘师说过一句谎话,炼化竹君子必定失败,竹君子也会当场死亡。
它以真诚为食,唯有寄居在至诚君子的虚窍中,靠食用君子的真诚才能存活。
如今这竹君子被取出,虚弱不堪,又没有食物恢复元气。
经正圆刚刚这一番使用,死亡已成定局。嘉副却摇摇头,望着手中将死的竹君子,神色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可惜。
他沉声道:“此事我已竭尽全力调查,可惜能力有限。此次回家族,我会重金聘请捕神铁血冷,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告辞了。”
说完,他向李剥拱手,转身离去,动作干净利落,倒也颇有几分洒脱的风采。
望着嘉副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李剥长长地舒了口气:“你们也都可以走了。”
他向众长老挥挥手,似想起什么,又道:“学堂长老留下。”
正圆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家主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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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纯属虚构,万勿将其与现实相牵扯,亦莫要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作过度之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其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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