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JK小绿茶

白天的江城大学，开卷有声，朝气蓬勃。

等到深夜再进入一号教学楼，像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来到二楼平台，能清楚的看见整栋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斑驳，不过片刻的功夫，已是变得老旧不堪，皲裂处处，更有爬山虎一样的植物缠绕。

苏墨扫视四周，漆黑一片，空气中仿佛晕开了层层墨水，视线无法看到大楼外面的景象

“鬼域能够将一片空间独立出来，除非鬼域的主人同意，否则是无法离开的。”张婉瑜开始后悔把苏墨带进来了。

冲动了，应该等她完全晋升为红衣再来的，现在只是稍微触摸到红衣的门槛而已，相较于褚思行而言还是太弱了。

张婉瑜紧了紧手上的尖刀，如果今晚不能杀死褚思行，他们连退路都没有。

苏墨倒是没那么紧张，反而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有如实质的黑幕。

“小心。”

手刚抬起来，张婉瑜已是将他推了开去。

他们刚才站定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女生，她四肢着地，前胸朝上，面朝下，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像一只扭曲的蜘蛛。

她的指甲很长，刚才是瞄准了苏墨的心脏跳下来的。

只是没想到...

“你居然敢背叛老师。”

女生扭头看向张婉瑜，眼神中充斥着讥讽，等看清后者真正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你，你晋升红衣了？”

她当鬼快一年了都没摸到红衣的门槛，起初甚至是一只游魂，俗称小弱鸡。

记得第一次奉褚思行的指令去吸食阳气，因为不喜欢去女生寝室看那些碧池，就跑到了男寝，结果差点被冲没了。

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整栋楼组合起来跟特么小太阳似的。

张婉瑜一开始就是青衣，这才短短几天又要晋升了。

“怪不得你敢反抗老师，但是没用，进了鬼域就是老师的天下，你...”女生说了一半忽然愣住，扭回头来，就见有人蹲在旁边看着她，吓得她一激灵，差点没直接跑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离谱，到底谁是鬼啊。

苏墨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女生的脑袋，像哄一条宠物狗一样，充满了怜悯的说道：“学姐，你死的好惨啊，明明长得挺好看的呢。”

JK裙配薄款黑丝，再扎两条马尾辫，结合那张略微清纯的面孔，是多少狗男人心中的温柔甜妹啊。

要是周末去酒店来这一身装扮，还不得攻速和暴击点满。

玛德，好像是上下真空的。

女生愣住了，这不是她熟悉的套路，眼神都不由黯淡了几分，“是死的很惨，我现在的样子，你真觉得好看吗？”

她却不知道，苏墨正看着采集术的提示。

“你触摸了JK小绿茶，获得利刃之爪。”

心里想的是：“垃圾。”

毫不知情的JK小绿茶踩着四肢贴近过来，咧开撕裂到耳根的大嘴，一脸希冀：“你愿意带我走吗？像带走张婉瑜...”

噗嗤！

声音戛然而止，JK小绿茶低头看着透胸而过的手掌，感到难以置信，明明前一秒还同情她，夸她长得好看。

为什么三个字卡在喉咙，没等吐出，就听到苏墨说。

“因为我们是敌人啊。”

“你，卑鄙无耻。”

居然来骗，来偷袭，她大意了，没有闪。

“老师不会放过你们的。”

JK小绿茶的身躯像是烧着的纸张，说话声越来越小，伴随着身体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之中。

尖利的指甲往回缩，苏墨抬起来看了看，很干净，没有任何血污留下，透体而过的时候像是扎穿了一颗果冻。

“我以为你看上她了呢。”

幽幽的话语从旁边传来，悬停在半空的血刃被拽了回去，似乎是生气了？

“胡说，我是为了麻痹她，这是战术。”

“最好是。”

张婉瑜看着JK小绿茶消失的位置，哪怕曾经是同班同学，看着她真正消亡，眼中也没有丝毫同情之色，反倒有些厌恶。

“你和她有过节？”

“不是什么好人。”

JK小绿茶勾引过褚思行，原因就是觉得他的嗓音很难听，刺耳，所以故意整蛊，将一段掐头去尾的小视频发给校领导，反告被调戏。

老师调戏学生，事情一传开名声就彻底臭大街了，最后迫于舆论压力，自杀了。

可以说，褚思行的死正是JK小绿茶的功劳。

反观始作俑者，面对逝去的生命毫无忏悔之心，反倒轻飘飘来一句：还是老师呢，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怎么教学生，早死早投胎。

没多久，JK小绿茶和与她一同制定整蛊计划的三名男同学，深夜在一号教学楼楼顶组队‘冲茶’，最后全都坠楼死亡。

其中死状最凄惨的便是小绿茶了，尸检结果传回学校时好多人都惊呆了。

她在落地前先是磕断了四肢，脑袋拧了180度，嘴也不知道被什么割开了，法医到现场看了差点没怀疑自己的学识。

到底要怎么摔，才能摔出这等奇葩的形状。

“可是我呢？”

张婉瑜失声呢喃，明明毫无关联却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她一直想要亲口问问褚思行，为什么要杀她？

“他来了。”

两人同时抬头，四道身影从高空落了下来。

褚思行依旧穿着黑色条纹西装，身材高大近两米，加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强烈死气，站在那给人俯瞰众生的错觉。

苏墨瞳孔微缩，褚思行衣服上的黑色，是被鲜血完全浸透后的颜色，站的近了，能闻到极其刺鼻的味道。

但更让人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

左眼一个贰，右眼一个拾，像是某种特定的编号。

“张婉瑜，乖乖女的你怎么反而和男生纠缠起来了，老师真的是心痛啊。”

褚思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好像真的在为张婉瑜考虑，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张婉瑜瞳孔巨震，“你的品性非常好，成绩好又听话，老师是很喜欢你的，不忍心看你在人世间沉沦，所以才把你带到身边。”

张婉瑜简直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