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经，我也是一个好人

时间过的很快。

精英弟子们，享受着门派顶级资源待遇，来到了内阁修炼。

而外门弟子，则是位于永生派的训练场上。

陈长生就不同了。

他是杂役弟子，连进入修炼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尊卑有别，人与人之间都互相看不起，更何况，原本，这些师兄弟们就高陈长生一头。

作为这个世界里面的精英中的精英，对于普通人不落井下石，打压，就算一种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让普通人能够活着的，是他们本身还存在一点点轻微可以利用的价值。

陈长生目前无法改变世界的现状。

所以，陈长生只能努力改变自己。

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观点以及负面影响。

凡人出身卑微，虽然就像一种带着罪恶感活着，可是，陈长生有着属于自己信念活下去的理由。

毕竟这个世界，强调背景，强调关系，强调血统，强调利益输送往来，是一个典型的人情世故关系网世界。

而维持世界本身运转的，是利益和野心的驱动力。

陈长生处于这样的背景之中。

他也很无奈。

甚至他连旁听功法的资格都没有。

拜入永生派时，师尊白天泽就扔给了陈长生几本基础的功法就离开了。

也没有明确的收陈长生为徒。

只是给了他一个留下的机会。

一个留下来打杂，可以看大千世界的机会。

所以，就哪怕是这个微小的机会，陈长生都不愿意放弃，想紧紧的握在手中，不愿意辜负娘亲对自己的希望。

人虽穷苦，但不能穷了志气，这是陈长生对自己说过的话语。

远处传来师兄弟们的训练声音，陈长生承认，自己很羡慕。

可是，也仅限于此！

陈长生没有资格学习更高级的功法。

他安静的倚靠着大枫树下，拿着扫帚，静静的休息，听着微风吹拂过脸颊的声音，格外的恰意，苦中作乐，成为了陈长生的唯一途径，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减缓自己的焦虑和痛苦。

毕竟现在的生活是过好当下，而不是焦虑未来。

这也是陈长生目前所能做到的。

休养生息，猥琐发育。

不卑不亢，男儿本色。

“……”陈长生在休息时，还在练习着吐纳之术。

这种简单的功法，都被陈长生训练的出神入化，现在可窥见时间静态，万物的变化。

时间长河中，变化的很快，而陈长生就生凭借着这一点去感受。

陈长生能感受到天地间万物的灵气，在永生派各处聚集。

“我感觉……”

“都回来了……”

陈长生深吸了一口气，感慨念道。

他很是释然。

这是一个聪明人精明才能存活的世界，不是一个心存善良就能够活下来的世界。

作为一个权力集中，尊卑有别的大千世界。

普通凡人，几乎被挤压在最底层的那一面。

靠着别人的施舍，一点残余的灵气勉强修炼。

而世界上，绝大多数顶级的资源都被“修一代”，“修二代”们牢牢的抓住，偶尔会觉得底层凡人野狗的忠诚，给他们打赏一块骨头，安慰人心，美其名曰：“制衡之术！”

可以说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强者吞噬弱者，好像成为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物竞天择，世界发展的规律好像理应如此，可是那种对骨子里生命的漠视，是不可改变的。

那种至高无上的傲慢感，优越感，使得他们更加猖獗，嚣张放肆了起来。

因为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他们，他们也没有所谓的天敌，他们唯一的对手就是死亡。

是的，即使是这群王亲贵族，他们也很畏惧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追求永生之路的原因。

……

……

时间的流逝随着夕阳落山的光阴告别。

陈长生又打扫了一天的地。

将永生派的杂物活干完以后。

便是趴在石桌上小睡一会。

而这时。

永生派的师兄弟们，又结束了今天的功法训练。

看到熟睡的陈长生，便是忍不住嘲笑说道：“你看这个人睡得和死猪一样，居然能够睡得这么香，这辈子注定就这样了，没什么大的出息作为。”

“这人不思上进，未来又有什么大的进步呢？”

“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空气，说的就是这种人。”

“真的彻底没救了！”

接着，三师兄李龙霸朝着陈长生走了过来，一脚踢醒了陈长生，不客气说道：

“醒醒！起来干活了！”

“宗门招你进来，是让你睡觉的吗？”

“不死就给我往死里干！要睡觉，回你们长生村去睡，宗门是修炼的地方，不是让你睡觉的地方，作为杂役弟子还不努力，将来能有什么大的出息？”

“赶紧起来干活，真的是，师尊看到了会怎么想？脸都不要了。”

突然的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让陈长生有点懵逼。

他抬头看去，居然是一直霸凌欺负自己的三师兄李龙霸。

“三师兄？”陈长生疑惑自问说道。

“你也配叫我师兄啊？就这点出息了，你们凡人身上的好吃懒做还是没有改掉，惰性这么重，赶紧起来干活。”

三师兄李龙霸见状，轻蔑笑道，“真不知道当初师尊为什么会收下你，你这样的废物我见多了，连路边的一头小野猪妖兽你都打不过。”

陈长生收了收情绪，安静歉意答复说：

“对不起，三师兄。”

“是长生冒犯了，我这就去忙其它事情。”

李龙霸听后，倒是感到心情舒畅了不少，“滚！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打你了，你自己得有一个杂役弟子的清楚认知，知道吗？”

“知道了……三师兄。”

陈长生点了点头。

眼前的三师兄李龙霸出身皇室贵族，更是大夏皇朝的三皇子，身上流淌的贵族皇室血脉，是每个凡人惹不起的存在。

从小养尊处优的李龙霸，自然而然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也不会把穷人的尊严放在眼里。

在李龙霸看来，陈长生这些凡人就是可以随意把玩，戏弄的工具。

哪怕把陈长生给打死了，师尊白天泽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毕竟皇亲贵族，每年上供的灵石材料给各大宗门，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内部的利益输送往来，就足够李龙霸为所欲为了。

贵族子弟，向来都是可以胡作非为，不把穷人当人看，是李龙霸的处世之道，因为，他不认为这是一种强势，在他的心目中，这群身份低贱的凡人，跟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哼！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老子看到你就碍眼，知道吗？”李龙霸不仅是在陈长生身上找优越感，更是在师兄弟们面前，通过这种方式来树立自己的威严。

“好的……我这就离开。”陈长生没有与三师兄置气的反驳。

反而是乖乖的捡起扫帚，安静的离开了。

等陈长生离开后。

这群师兄弟的嘲讽声音更加浓厚，辱骂之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瞧他那个怂样，太怂了吧！”

“一副天生的孬种！”

“呵！哎呀，这个人算是彻底废了！”

“没救了哟，凡人啊，多可悲呀。”

“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我还以为他会还手呢，没想到，居然心甘情愿的离开。”

“别指望这个废物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翻身的。”

“垃圾就是垃圾，残渣败类，莫过如此。”

“哈哈哈，每次欺负这个陈长生，我就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我也是太兴奋了，欺负人好爽啊！”

“管他呢，反正他的命不是命！”

“厉害啊！这个孬种迟早都得死。”

……

……

陈长生没有回应，只是迈着沉重的步伐，默默向前走着，因为他相信，人生中总会有一束光，等待着他。

现在陈长生需要做的就是厚积薄发，慢慢积攒自身的实力。

甚至陈长生还调侃自己道：“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十恶不赦了，请记住，曾经我也是一个好人。”

“只是这个世道，没有给自己做好人的机会，也不可能会给予自己，成为善良一面的可能性。”

陈长生很是清醒，哪怕身处泥潭，逆境之中，他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跟许多人追求的永生之路不同。

陈长生追求的，是一口气，一口为娘亲争取的信念之力。

这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而现在，陈长生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

那就是大师姐白雨薇。

现在，陈长生所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世事多艰，本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道路。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认输，不放弃，改变自己这条不值一提的贱命。

以凡人之躯抗衡天道法则，打破这尊卑有别的世界规矩，陈长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活到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