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大姐,那脸上雪白的浓妆艳抹,周扛瞅着,实在有些恶心。
不过,心里这么想,面部表情显露出来,那就多少会显得有些不太尊重的模样。
可以不喜欢,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互相伤害。
“大姐,你,有事吗”
隔板的出租屋面积有限,周扛礼貌的退后几步,将女人迎了进来。
“奥,没啥事,就是找你聊聊天”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周扛实在有些不太习惯。
“那啥,坐下说吧”
让女人坐在床上,对方直接没有客气的翘起来二郎腿,看到这里,周扛知道,她打算干嘛了。
“你喝水吗”
周扛扭头,这才发现,屋子里,连个暖水壶都没有,不过,这页正好成为了他。
赶巧离开的一个缘由。
“不喝了”
女人说完,从兜里,掏出来一盒香烟。
“来一根吧”
香烟是一种老牌子的,这个时候,还没有那种细支的烟卷。
周扛打算拒绝,不是因为他不想抽烟,只是,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
陌生人给的东西,还是坚决不能要的。
“好孩子”
女人说完,便拿起来一根瞅了起来。
“那个,大姐,你找我,有事吧”
周扛说完,缓慢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貌似战战兢兢的表情,其实骨子里,这种风月场所,他已经麻木到,自己妈妈都不认识自己了。
“臭男人”
女人冷笑一声,便娇滴滴的两只手张开怀抱。
“提前说好,姐可是缺钱的”
“我懂”
说完,周扛便直接将钱丢在了对方的面前,只见女人接钱的那一刻,他咔嚓一声。
直接拍了下来。
“好了,证据确凿,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女人猛然间愣了一下,她猩红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周扛一眼。
“小子,你活腻味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你这件事已经被我发出去了,今天,不留点钱,我就给你捅咕出去”
周扛言辞严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他胸有成竹,这个时代的女人,表面瞅着挺开放,不过也是有些局限性的。
只见女人愤怒的眼神瞪了周扛一眼:“你给我等着”
丢下二十块钱以后,便迅速离开了。
望着对方离开的身影,他得意的将钱拿了起来。
“不赖,今天这个钱,总算回本了”
得到满足,周扛继续拿起手机,将这个旅馆周围,里外都拍摄了一下。
正门肯定出不去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正面冲突,可能真的不是菜。
不过,来的时候,周扛已经想好了退路,他沿着走廊厕所旁边的窗户,翻阅出去,顺着一条比较泥泞的小路,便逃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扛这才缓慢停留下来。
他找到一处偏僻的墙角,打开手机照相机,开始看了起来。
“嗯,还行,就是像素不太清楚”
肚子有些咕噜叫了起来,周扛吃了一碗面,望着那还高高挂在头顶的烈日。
他找到一处公交站牌,作为自己人生起点的第一站,他的开局,便是淘金。
站牌上有一站地,是这个市区的报社。
买票以后,闻着有些呛鼻的柴油味道,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来到了这家报社的门口。
门口有保安值班,跟后世那种比较敷衍的情况相比,这时候的保安,一般都还是比较敬业的。
“站住,干嘛的”
“我找你们报社的编辑”
“等会,等级一下”
按照对方的流程,做好了登记以后,周扛走进了三层楼房的报社里面。
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很多,周扛也不知道找谁,只能沿着那走廊门口。
用毛笔书写的办公室,依次寻找起来。
“就是这里了,投稿编辑部”
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在聊天,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
一名带着眼镜,身材略微发福的年轻女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有事吗”
周扛目光望了一眼那个男人,对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靠近窗户的位置,两张简易的桌子拼凑在一起,两把椅子。
看的出来,这两个,都是这个投稿编辑部的员工。
“嗯,我是来投稿的”
“投稿”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便招呼那个男的,给周扛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那好,请你把稿子拿出来,我看一下”
年轻女人说完,便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周扛提供的稿件。
殊不知,周扛哪里有什么稿件,他就凭借那像素不好的照相机里的照片。
“先生,你的稿子吗”
旁边男人,有些傲慢的眼神,撇了一眼正在沉浸在窗外那悠闲的流行歌曲。
周扛不紧不慢的便从兜里,将老式的按键手机拿了出来。
“这个,就是稿子”
“啥”
年轻女人愣了一下,他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有些掉漆的手机。
“你确定,这手机,几个意思”
“相片里有,你看看”
周扛冷漠的说完,或者隔着窗户,听不清那有些熟悉的流行歌曲,他缓慢起身,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将窗户打开,而身后,两个人,此刻正好奇的打开手机,查看着周扛的爆料。
“我说”
男人脸上有些不悦:“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就是小旅店的一些照片吗”
“是呀”
年轻女人有些疑惑,不过,她依旧有些不甘心,继续开始翻看手机,寻找周扛提供的爆料亮点。
可惜,这照片就几张,根本没有别的情况。
面对男人觉得有些被耍弄的吐槽,周扛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
“没错,我就是要爆料那个存在有些问题的旅店,怎么着,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够亮点”
“这个”
男人有些嗤之以鼻:“拜托,这啥东西,这些东西,谁不知道,再说,现在读者都知道的,你这个,自己找找别人吧”
面对两个人的敷衍,周扛冷笑一声,他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这种感觉。
就跟自己在公交车上,被那长得虎背熊腰的售票员冷漠是一个道理。
带着无奈,他便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阵吆喝声响彻起来。
“咋们这门卫怎么了,啥人都能够放回来”
“不对,我的杂志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