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不经意地抬头，一不小心对上了白袅的目光，然后两人同时转移视线。楚泽轻咳一声，问：“你、有话要对我说么？”
白袅低着头吃东西，听见他问她，稍稍有些紧张，“哦，是啊，那个，我昨天怎么了？”
楚泽眉头一皱，他又看向她，眸中的狐疑下意识流露，“你不记得了？”
白袅摇摇头。
这时，一个丽山女弟子匆匆赶来，白袅见她一脸急迫，问道：“怎么了？”
“掌门，不好了，前任掌门不见了！”
轰——
白袅的筷子“啪嗒”掉在桌子上，她猛地站起身，胸前一起一伏，楚泽立刻扶住她让她不至于摔倒，但心里也一阵恶寒。按昨天凌越和黄嫣的说法，前任掌门已经去世了，那今天不见的那个到底是谁？
人？还是鬼？
“是么时候不见的？”白袅冷静下来问。
“刚刚发现的，昨天亥时我们伺候前任掌门休息，那时候还好好的……都怪我昨晚打了瞌睡。”那个女弟子一脸自责，低着头不知如何自处。
白袅深吸一口气，“不怪你。传令下去，出动丽山所有人，务必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前任掌门。”
“不必那么麻烦”
听到凌越的声音，白袅和楚泽同时向门口看去，凌越倚着门框，他双臂环胸，长剑入鞘斜抱在怀中，眸光深邃不见底。
白袅走到凌越面前，问：“凌道长此话何意？”
“来一趟北山，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母亲她在北山？”
“嗯，她们都在北山。”
*
北山，是个让人不敢靠近的地方，至少跟过来的楚泽被吓得够呛，到处都是坟墓，就好像是在好多人的尸骨上面行走一般。
白袅自然清楚这里是丽山人的墓地，但只有很小的时候来祭拜过一次祖先，然后就再也没来过。不知怎么，今日她一踏上这片土地，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来，让她手心出了汗，心跳变得慌乱。
“凌道长，怎么不见黄姑娘？”白袅问。
“她身体有恙，我让她留下休息了。”
“那她没事吧？”
“白掌门，我劝你现在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处境。”
白袅拧了一下眉头，不清楚凌越话中的含义，只不过一种不安的预感潮涌而来，让她忍不住握紧手里的鞭子。楚泽走在她身边，感觉到她的异样，又是一阵狐疑。
感觉今天会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白掌门。”凌越抬手指向林子的一个方向，白袅和楚泽同时向那里投去视线，那边草丛隐隐约约好像在晃动，慢慢地，从一棵高大的老树后面走出了一个女人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
“母亲！”
白袅一看到她眼底便生出一抹亮色，她兴奋地朝她跑过去，来到那个女人面前，笑着说：“原来凌道长说得果然没错，母亲您果然在这里。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要是想来祭拜祖先或是给爹爹上香的话，可以叫上我一起呀。”
那个女人和平常一样木讷，双眼空洞无神。
“母亲，我们回家吧。”
白袅说着就要去拉那个女人的手，但她并没有碰到那个女人，而是直接穿透她的手……什么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