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起风云

均州的练武场上,日光似金纱般倾洒,四下开阔,尽显豪迈之气。林羽身姿挺拔,一袭长衫勾勒出魁梧身形,腰间佩剑寒光隐匿,却难掩肃杀锋芒。他阔步而来,步履间沉稳有力,气势仿若穿云破雾。

李泽屏气敛神,目光紧锁林羽,暗自将周身内力隐匿大半,仅引一小股内力,与暗劲相融,周身气势凝而不发,严阵以待。

“接招!玄鸟划沙!”林羽暴喝一声,声若雷霆,腰间佩剑瞬间出鞘,仿若黑色闪电裹挟着猎猎风声,直取李泽咽喉。

李泽瞳孔骤缩,不及多想,左手急忙抬起格挡。可林羽剑势刚猛无匹,速度更是快如流星,李泽手臂才触碰到剑风,便觉一阵刺痛袭来。未等他做出更多反应,林羽手腕灵动翻转,剑尖如灵蛇吐信,刹那间又指向李泽胸口。李泽躲避不及,仅仅半招,便败下阵来。

“林大哥剑法精妙,小弟心服口服!”李泽微微喘息,面上满是敬佩,对着林羽抱拳说道。

“李兄弟,你反应也算机敏,只是内力与拳法尚需磨砺。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异彩。”林羽收剑入鞘,眼中带着欣赏,此时对李泽的称呼已然亲近,直接唤作“李兄弟”。

一旁的王崇义负手而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微微眯起的双眸里,透着几分思索。适时打断两人交谈,开口问道:“李兄弟,你这一身功夫,师从何处?张大力绝教不出你这般武艺,他举荐你,想来铁拳武馆已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李泽心思急转,恭敬回应:“王前辈,起初我跟着张馆主及武馆拳师学了些入门功夫。后来,张馆主赐我一本拳谱,我便日夜钻研。至今已练了两年半,我自幼力大,又痴迷拳脚功夫,这才略有小成。”

“两年半?”林羽满脸惊讶,不禁赞叹,“李兄弟天赋卓绝,实非常人可比!”

王崇义听后,脸上露出释然之色。相较张大力亲自传授,李泽这番说法显然更合情理。林羽心中暗自盘算,这些年给师父举荐的弟子,无一能入师父法眼。如今这李泽,年纪轻轻便能靠自己琢磨出如此功夫,悟性之高,实属罕见。若能将他举荐给师父,说不定能让师父满意。

王崇义脸上浮现出和善笑容,问道:“李兄弟,你可是均州本地人?”

“正是,我祖籍均州城,家在李家村,平日以打猎为生,对山林路径了如指掌。”

“家中还有长辈吗?”

“父母早亡,只剩爷爷一人。爷爷年事已高,我练武艺,就是想让爷爷安享晚年,不再为生活操劳。可如今均州周边匪患猖獗,我们打猎之人也不得安宁……”李泽说到此处,神色黯然,眼中满是哀伤与无奈。

王崇义听后,忍不住称赞:“好少年,既有孝心,又有担当!”说着,伸出练过鹰爪功的手,轻轻拍了拍李泽肩膀。虽说心中还想着查证李泽话语真伪,但此刻已本能地选择相信。

一旁的王猛也是个性情中人,听闻李泽遭遇,感同身受,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李兄弟,我爹娘同样死于匪患。日后你若有麻烦,只需一句话,我王猛定当赴汤蹈火!”

李泽心中感动,连忙抱拳:“王大哥这份情谊,小弟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需要,定不会推辞。”两人又交谈几句,彼此情谊愈发深厚,当下便相约改日找处酒馆,畅饮一番。

王崇义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心中欣慰。随后将话题拉回正事,看向李泽问道:“李兄弟,你可愿意加入清风盟?”李泽毫不犹豫,当即点头应允。

即便有王崇义出面,李泽加入清风盟的流程依旧繁杂,耗时近一天。王崇义极为看重李泽天赋与品德,对其身份展开细致核查。从派人前往李家村走访,到与举荐人张大力深入沟通,王崇义事无巨细,亲自过问。

调查结果令王崇义十分满意。李泽身份真实可靠,且在当地行侠仗义,留下诸多佳话,曾在集市惩治恶霸,帮助弱小。王崇义将调查结果告知林羽,林羽心中暗喜:师父啊,这次这苗子,定能让您满意。不过,还是决定让王崇义协助,再观察一段时间,细细考察李泽言行举止,等年关给师父拜年时,再行举荐。

在王猛热情陪同下,李泽正式加入清风盟。盟中为李泽发放一套劲装,还有一顶灰色平顶帽。这帽子帽檐宽阔,既能遮挡烈日风沙,帽缘丝带又可束发、扎紧袖口,行动极为便利。靴子厚实,鞋底花纹粗粝,抓地力强,走南闯北,如履平地。

库房管事还递给李泽一块古朴玉佩,玉佩上刻有一首小诗:“平波涨绿春堤满,安期于世竟能仙。长堤不绝才如线,宁无风雷浮屋椽。”竖着连读诗首字,正是“平安长宁”。下方工工整整刻着“李泽”二字,显然是新刻上去的。

王猛见李泽端详玉佩,便解释道:“这是盟中为大家求的平安符,每个加入的兄弟都有一块。上面刻着各自名字,若有兄弟在执行任务时遭遇不测,就将玉佩带回来,给家人留个念想。”王猛说着,不自觉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两块玉佩,脸上闪过一丝悲戚。

之后,李泽前去拜见王崇义。王崇义事务繁忙,无暇多聊,一脸郑重地转交李泽一个小册子,说是林羽所托。李泽心中激动,以为是武功秘籍。他深知江湖上秘籍虽多,却大多残缺错漏,或是滥大街的普通功法,更有甚者是他人瞎编乱造,练之极易走火入魔。自己目前修炼资源匮乏,仅能照着《神照经》练习,因不懂穴位、经络之学,在内功修炼上一直浅尝辄止,难以发挥最大威力。若能得到一本上乘秘籍,再有师父悉心教导,系统学习相关知识,定能取得巨大进步。林羽出身武当,武当作为名门大派,他给的秘籍必定不凡。

李泽寻了个无人角落,小心翼翼掏出小册子,满心欢喜揭开灰布。然而,看到小册子上的字时,笑容瞬间僵住。“王堂主,是不是拿错了?这……这是《玉屏箫谱》,怎么是本萧谱啊?”李泽满心疑惑与失望,但还是决定找机会向王崇义问个明白,说不定这萧谱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