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坐下,饭已经凉了,小奴仆应该送来很久了,沈秋池并不嫌弃,这比在沈家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好多了。
沈秋池大口大口得吃起来,许久未进食,饿得慌,竟然呛住了,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沈秋池已是知足。
饭饱后,沈秋池躺在床上,觉得如做梦一般,温暖的床,不会透风的房,填饱的肚子,新添的衣裳……
“沈秋池!沈秋池!”隔房传来秦余的喊声。
沈秋池将发束好,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秦余站在地上,鞋未穿,衣冠不整。
“快过来给我穿衣服。”
沈秋池才去拿秦余的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穿。
“以后要早点过来喊我,迟到了,学堂的夫子要骂人的。”
“是,公子。”
秦余长的高,沈秋池矮一些,不好给他穿衣服。
沈秋池也是第一次伺候大户人家的公子穿衣服,手无意间会摸到秦余的身体。
秦余呼吸加重,沈秋池几次三番摸到后,秦余终于忍不住了,“给我好好穿,不要到处乱摸。”
沈秋池觉得很冤枉,他没有到处乱摸,给人穿衣服不都要这样穿吗,“是,公子。”
折腾一番,终于穿好了衣裳。
用完早膳后,秦余让沈秋池提着书箱,上了马车。
沈秋池长这么大,头一次坐马车,倒是很兴奋。
“第一次坐?”秦余见他这兴奋的模样,竟觉得很是可爱。
“嗯,以前在沈家只见过别人坐。”沈秋池坐的侧位,秦余坐的主位,坐垫铺了狐毛毯子,十分柔软舒服。
入了学堂,遇见几位世家公子寒暄一番,秦余便坐在书案前,拿出书来看了。
“你坐那后面。”秦余指了指屏风,设屏风是供各位公子小姐的书童奴仆歇脚,也是为了防止偷学,毕竟他们是奴仆,是没有资格学的。
沈秋池坐到了屏风后,同坐的还有几位其他公子的仆从。
教学先生来了,先是先生和学生行师生礼,讲一串“之乎者也”古文,听得几位仆从早已开始昏睡了。
沈秋池却神采奕奕,或许是他第一次来,虽不能全听懂,但也听懂了些许。
下学堂时,程石拦住了秦余,“秦公子,哥哥与秦小姐的婚期将近,日后好相处。”
秦余客气回礼,“代我向你大哥问好。”
上了马车,秦余才道,“那是我大姐姐定亲之人的弟弟,程石。”
“秦小姐一定很幸福吧。”沈秋池低头,他那被卖出去的姐姐们,可没有这般富贵命。
“这些世家子弟你要认识记住他们,还有,不要去招惹他们”
马车渐渐行远,雪地上留下两道车辙。
雪下得大了,沈秋池为秦余打伞,秦余长得高,沈秋池得把手升长,努力向上举才遮得住他,自己肩头落满了雪。
进了房,房内早已用银霜炭烤暖了,秦府用的是最贵的银霜炭,不会有烟气。
沈秋池肩头的雪化作水,浸入衣服,带了丝丝寒意,屋内有炭火烤着,能好受许多。